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芸惜抬起头,隐约能看清林景州的五官,她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
他明明没有抱她,只是撑着墙,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芸惜的耳根和脸颊却都红透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问:“这么晚,你怎么闯进来了?”
“我怕你没机会,准备过来给你创造机会。”
他拿出一包药,摸索着塞到她手里,“是安神药,喝了会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她感觉到他手指上有硬硬的东西,伸手抓住他的手,“你手上这是什么?”
她暗中摸索着,指腹在肉茧上摩挲,“只是研磨洗笔泡茶,这么辛苦吗?”
林景州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她,说:“我在练武。”
“练武?”
“嗯,陛下派人教我,说我年纪虽大,骨头还算软,现在学还来得及,但会更辛苦。”
“你是太监,又不是武将,让你练武干什么?!”
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林景州抿了下唇,“太监也可以习武的,这宫里不比外面太平,总会用得上,若你以后当了娘娘,身边不需要人保护吗?”
芸惜在心里骂自己乱说什么呢!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所以根本没听到林景州后面说的话。
“回去吧,我不能久留。”
林景州放开她,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就被芸惜勾住了腰带。
他定住,回头看向她,“还有事吗?”
“林景州,好好练武,以后保护我,好不好?”
他怔了片刻,随即笑了,“本来就是这个打算的。”
芸惜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锤了一下。
他说这话,她更愧疚了!
等林景州离开后,她往灵堂走去。
快看到灵堂装饰的时候,她把难受的情绪压在心里,握紧手里的安神药。
李嬷嬷已经在灵堂了,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奴婢刚才有些乏,就用凉水洗了把脸。”
她走过去,跟李嬷嬷一起清理灵堂。
子时一过,没有容妃的哭丧,灵堂静得吓人。
芸惜等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嬷嬷渴了吗?奴婢去倒杯热茶,大半夜的,别着凉了。”
“好。”
她起身去倒茶。
学不来林景州的泡茶方式,那太繁琐了,她就用开水泡茶,然后倒了两杯送到灵堂。
两人一人一杯,捧着茶杯小口喝着。
片刻功夫,李嬷嬷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她急忙扶正茶杯,走到灵堂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才跑到灵堂后棺椁跟前,用力推开棺椁。
子时过后,宫女太监都休息了,只有巡逻太监会一炷香来一趟,她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时机。
还要警惕嬷嬷突然醒了!
推了半天,棺椁才推开一个缝,她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大汗,休息了一下,她继续推棺椁盖。
用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她才推开棺椁,看到脸色惨白的皇后,吓得她一激灵。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皇后还活着,她才哆哆嗦嗦把药塞进皇后嘴里,然后把一杯水送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灌进她嘴里,药遇水融化,她抬起她下巴,让药更顺利地入腹。
等皇后喝完药,她着急擦干皇后嘴边的水渍,整理好所有东西,然后就开始合棺椁。
用身体去推棺椁,推了半天,才移动了一点。
“李嬷嬷?”
灵堂前传来一道声音,她吓得浑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