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袖袍鼓荡,深施一礼:“卑臣甘愿受罚!”
这一退步,让刘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今天碰到一个愣头青了!
任他天威凛凛,都施展不出来。
“撤掉曹操的洛阳北部尉,把他关入大牢。”
刘宏怒气滔滔,根本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带下去!”
张让笑眯眯地打量着曹操,一旁的赵忠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思!
曹操不死,也会扒层皮。
进了监狱,岂不是任由宦官拿捏?
一行人刚出殿门,迎面撞见司徒桥玄。
曹操一脸沉毅,身处险境,依旧不疾不徐地向桥玄施礼。
“年轻人,你犯了什么错?”
桥玄语态悠然,洋溢着一股浩然清气。
张让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现在的地位,远远不及王甫和曹节。
面对当朝三公,张让情不自禁地低头。
只有王甫和曹节,能够对付得了三公九卿!
张让、赵忠现在还嫩了一点。
“朗朗青天,蹇硕打死豪强,藐视公堂。”
“在下身为洛阳北部尉,只是尽了职责罢了。”
曹操谦逊有礼,从容得体。
蔡邕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非常地顺眼。
蹇硕是宦官,是天子的亲侍,曹操都敢处置!
这样的胆魄,非同凡响!
“呵呵呵——”
桥玄爽朗大笑,格外地赞赏曹操。
朝堂鱼龙混杂,人鬼难辨。
周旋人和鬼之间,要步步为营、处处提防。
桥玄早年任职时,便因不畏权臣梁冀、敢于追究陈国相羊昌的恶行而闻名。
现在曹操牛刀小试,处置了蹇硕叔侄,可谓是震动朝野。
桥玄心中更加认定,此人未来一定是大汉的栋梁之材。
现在只是缺乏磨练,性格刚烈了一些!
士族要硬撼宦官集团,需要这样的威猛的先登!
澄清玉宇,涤荡乾坤。
怎么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
非有志者,不能成就大业!
“国有国法,你擅自处刑,该有此劫。”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禀报陛下,再做处置。”
“否则就是藐视天威!”
桥玄冷厉的眸光,横扫而过。
张让脊背发凉,心中有种苦恨发泄不出。
这些话,哪是说给曹操听的?
分明是威胁他们这些宦官!
所谓清流,不过是一群老东西指手画脚罢了。
张让心生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权势还没有到藐视三公的地步,做任何事都必须请示老祖宗。
曹操眼神清亮,赶紧施礼回道:
“学生知错了,只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
桥玄感慨着曹操的“悟性”,他是真敢顺杆往上爬啊。
“好好在牢里待着。”
“等陛下气消了,自然会放了你。”
桥玄敲打张让、赵忠后,入殿向刘宏汇报,顺势为曹操求了情。
刘宏大发雷霆,没给桥玄什么好脸色。
“蹇硕是朕的亲侍,绝不能枉死,爱卿不必再劝!”
“谁再敢多言,和曹操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