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空荡荡的山洞里,阴冷的空气仿佛蛇类在你皮肤上游动,时不时吐丝一般,将冷气注入你的毛孔之中,让人不由打个颤。
脚下的石子因为苔藓和凝结的水汽而变得湿滑,可是在其上行走的人却是稳稳当当,如履平地。
这份功夫连健体的人都要拍手叫好,认为这是一门可以开馆子的武术功底。
可惜,有着这份功底的人却是福音教的人。
他们低着头,却仿佛能够看到前方的引路人一般,沿着对方行走的脚印,呼应着对方行走的节奏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就像是牧羊犬和他的羊群。
“布置在那个小镇的计划还顺利吗?呼唤我主的材料有准备好吗?”
牧羊犬就像是平时走在街上的大叔一般随口询问道。
但是在身后的人听着,却仿佛神明的责罚一般。
身子不由开始抖动,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小镇的布置被调查局的人毁坏了,里面我们布置的收集材料的诡异也被收容了。”
牧羊犬没有说话,墨瑟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身后的人立刻跪下,请求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神明失望的,就由我将调查局的人解决掉,将我们收集的材料抢夺回来。”
“嗯?”牧羊犬用着奇怪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要下跪呢?你有做错什么吗?”
跪下的人瞬间明晰,这是牧羊犬大人让自己认错,然后给予惩罚。
是吗?自己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会受到惩罚。
“因为我保护不力,收集材料的诡异被调查员收容,让我们的大典拖后了进度。”
说完,跪下的人就感受到一只手掌落到头顶。
刺骨的寒温从头顶倾斜而下,将自己的思绪都冻结一般。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这正是神明决定的命运,命运的车辙已经驶动。”
“我能感受到,那材料都已经被吾主收走。”
当牧羊犬大人说完,头顶的刺骨寒温也消失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挪开,让自己大脑重新得以思考,回想刚才大人所说的话。
“不过,就那么轻易地让调查员拿走我们的祭品,而你只是在旁边躲藏,明明是神明的信徒,却如那下水道肮脏的老鼠一般,真是让人不喜啊。”
那从身体上离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肩旁上那一刻,跪下的人感觉不到自己肩膀和手臂的知觉。
随后便是肩膀连接位置的刺痛感。
看向自己的肩膀位置,整个肩旁已经布上了一层细碎的冰层。
内心的惊恐仿佛潮水一般涌来,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肩膀上的手。
身体因为失去平衡朝着一侧摔去,肩膀和一只手臂却留在原来的地方,从空中垂直摔下。
落在地面上的手臂仿佛瓷器一般碎裂,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虽然在当事人耳中听起来像是死亡的呼唤。
那个手臂在一瞬间就被冻成了结晶,甚至没有给人多余的痛苦,便和身体分离了。
这种简单利索的惩罚反而更加激发起内心的恐惧。
摔倒在一旁的信徒起身,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等待着接下来最后的惩罚。
“起来吧,这样的惩罚就足够了,记住这个惩罚不是惩罚你丢失献给吾主的祭品,因为那丢失的祭品恰恰是吾主的安排。”
“这个惩罚是惩罚你不战而逃,既然不奉献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维护吾主的威严,让对方轻而易举地拿走吾主的祭品,即便是吾主的安排也不可如此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