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父抿抿唇,咳嗽一声,“行了,赶紧走吧,这些日子警醒点儿,别被人抓了把柄。脱籍的事情,我来想法子。”
易母走后,易父也背着手出门溜达了。
留下易青竹看了大哥看二哥,“二位哥哥,带我去看大姐吧?顺便把妞妞送回家,两天后,我们就要去王府当差了,家里也没个人能照顾妞妞。”
“成,走吧。”
兄妹三人收拾了几样吃食,带着妞妞上了易青山酒馆里专用的驴车前往近郊。
二哥易青行说他们的大姐易青梅是个烈火一般的女子,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连生娃也是,不管有没有稳婆,她一样能把孩子生下来,还能处理得好好的。
他们的大哥在外面赶车,没听到这话,易青竹也不知道这描述对不对,只好看了眼妞妞。
“小丫头,你娘可真厉害。”
易青行突然笑了,“傻不傻呀,我这是在打比方,懂吗?有我们在,怎能让大姐受如此罪?”
易青竹笑了笑,“说得也是。”
话虽如此,可她看得出来,易青行在打比方时表情带着伤感,就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在打比方。
易青梅住在京城近郊,丈夫李焕十来岁时父母便离世了。当然也没财,祖辈留下来的只有一处不高不矮的山,和山脚下的几亩薄田,以及面积同样不大不小的荷塘。
这些家底对京城那些手里有点儿银钱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这里却被夫妻二人经营得井井有条。
李焕很会种菜,他种出来有菜京城各大酒楼争相抢购,而易青梅却是极擅长小炒,她的小炒菜极富烟火气,吃过人都说好。
夫妻二人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饭馆,相当于农家乐兼私房菜,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见到易青梅后,易青竹这才认同起二哥说的话来,果然是个烈火般的女子,为人爽朗大气,挺着八个月的孕肚还能健步如飞,炒出来的小菜儿当真美味儿。
易青梅长相端庄明亮,没有易青竹那么纤柔可爱,看到自家那么可爱的小妹好了,当时就谢天谢地。
“看到小竹子好好的,姐姐我就放心了。前两天他们才跟我说你被王府里的管事打了,我这心呀七上八下的。”
易青梅温柔地摸着小妹的头发,眼眶瞬间湿了,“小竹子,你是大姐带大的,小丫头瘦了,要多吃点肉,好长肉。”
易青竹摸了摸脸,“大姐,我不瘦呀。”
真的,脸蛋摸上去还胖嘟嘟的呢。
易青梅哼道:“女娃娃胖点儿好,胖了好看。唉,咱爹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硬是不让我们把你给从王府里赎出来,说啥不合祖宗规矩。
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多是书院里的人,我就没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摄政王的好,整天讨论今天谁又写了一首嘲讽摄政王的诗,谁又写了一篇骂摄政王的词。”
最后来了一句,“摄政王……,唉,那不是咱们能讨论的人。小竹子咱要想法子尽快逃离摄政王府,别听爹挂在嘴上的那些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