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猎说着，径直离开，只有一道幽幽的声音还在原地回荡。
“我言尽于此，若是被我找到你的破绽，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你。”
“多谢叔公提醒。”
许临尊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淡然一笑，眉眼间浮现出些许戏谑。
会议室之内。
“家主，您将我单独留下，不知是要……”
“曹兵，你跟了我多久了？”
许天道忽然说道。
“一百三十四年。”
曹兵对答如流。
“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还记得你当初年轻时候的模样。”许天道叹息道，“季空明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们自从成为四大门神，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善终。生死之事，早就已经看透了。”
曹兵淡笑道。
但掌心还是不由得攥紧。
“是么……”
许天道话音沉重。
只是尾音还没完全落下，便是听到了曹兵隐隐咬着杀意的声音。
“家主，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是许临尊做的吧？”
曹兵攥着拳，“我们虽然都知道自己迟早会战死，但季空明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是我曹兵的兄弟，我们可以接受为许家而死，但不能接受被自己人暗算而死。”
“这件事，我必须要一个交代。否则他日我身死，到了下面，你要我怎么和空明交代？”
“是。我知道。”
许天道的话中也带着些许无奈。
“若冬至此时在，我定然会斩杀许临尊。但现在不行，即便知道，我也需要装成不知道，他和无惑，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彻底对家族造成伤害，我就必须保下来。”
“即便他杀了你手下的大将？”
曹兵皱起眉眼，质问道。
“是。我记得空明有一个孩子，我会给他足够的赔偿。就告诉那孩子，他父亲是战死的。”
“直到现在，还不忘利用他的孩子？”曹兵冷笑道，“家主，我跟了你一百多年，你是怎样的人，便是许无惑都没有我清楚，我们对你来说，都只是可以利用的东西罢了。”
“即便你自己也是一样。何苦呢？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把所有人都弄成这么不人不鬼的样子。”
“你不懂。”
许天道说道，“我会把许家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在做梦。”
“曹兵！我信任你，但这不是你对我大放厥词的理由！”
“是么？”曹兵笑了，“那你出来，你要是敢从那个鬼地方里出来，把自己现在的样子露给众人看看，我就信你的话！”
“……”
许久的沉默之后，曹兵没有等到回答，便是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我暂时不会追究，但若是许临尊继续对我的兄弟出手，便是你拦着，我也会要他的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