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要……做什么？”
司马双已然被一缕缕黑气死死禁锢，动弹不得，即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只是挤出几个字出来。
而后便看见司马断冷笑着，瞳孔之中竟是弥散出一道道黑气，径直逼向司马双的双眼。
“那几个蠢货，以为我要见你，不过是为了交代后事，竟然连我的真气都没有禁锢住。”
司马断阴冷的笑着。
“那许冬至如此照顾你，必然也会很信任你，那你的这具身体，我就收下了！等到我取代许冬至，重建司马家的时候，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夺舍？
听到这番话，司马双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难怪……
难怪原本毫不犹豫便想要将自己除掉的爷爷，此时竟会选择给自己交代后事。
难怪他一见面，便问自己与许冬至之间的关系！
他司马断不过是将自己看作工具，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体借尸还魂！
“爷爷……你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么？”
司马双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而话音落下，司马断的动作也稍稍停滞片刻。
“你还年轻，不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上，人性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安心去吧。”
说完，两道黑气便朝着司马双的瞳孔爆射而来！
“和这种人讲人性？你还是天真了些。”
就在司马双闭上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睁开眼，这才发现，一道修长而锋利的身形，竟是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萧停云一手捏碎暴涌而来的黑气，一边冷笑道。
“就知道你对小冬子身上的东西还是不肯放弃。”
“呵……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就是依靠那个东西吗？若是我拥有的话，必然会做的比他更好！如今被你们识破，也不过就是我的运气差了些罢了！”
“本来想给你一次机会，毕竟是司马家的家主，也是司马双的爷爷，让你有个善始善终。”萧停云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竟是凭空浮现出一道狠辣的剑气，“运气？说说罢了，你不会知道，小冬子能做到今天这个程度，究竟付出了什么东西。”
“但我也没有和你解释的义务。”
话音落下，掌心剑气暴涌，竟是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司马断斩作了一片虚无。
一代枭雄，司马家家主，便是就这么彻底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随着司马断的死，束缚着司马双的黑气也就此湮灭。
后者踉踉跄跄落地，此时仍是一脸的呆滞。
她缓缓抬头看着萧停云。
“你们让我见他，就是在等这一刻？”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想杀司马断，随时都可以，不需要这种借口。”
萧停云说道，但迟疑片刻之后，这才补了一句。
“是小冬子的意思，他真的觉得，毕竟是亲爷孙，总该在最后见上一面。”
“是吗……”
司马双低下头，面容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
……
天海城郊区，竹林。
原本一片茂盛的竹林，此时竟已经化作了无边无际的废墟。
仿佛荒凉的战场一般，看上去破败不堪，生灵无存。
而在这战场的中央，许冬至负手而立，淡淡笑道。
“还要继续吗？”
而在他面前，被誉为京都第一天才的东方朔，此时竟是单膝跪地，不由自主地重重喘息着。
浑身的锦绣早以及破破烂烂，仿佛乞人的装束，看上去狼狈不堪，嘴角还渗满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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