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冬至的模样,秦非知道前者已然有了决断。只要许冬至肯出手,秦可颂就有救了。
连忙应答一句之后,对着许冬至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如同鬼魅一般,再度消失无影。
而许冬至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始终只是坐在床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房间大门被推开,林清雪走了进来,自顾自坐在许冬至身边。
“想清楚了?要去么?”
沉寂的空气之中,林清雪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许冬至淡笑道:“当然要去。”
“那可是我的徒弟,徒弟有难,师父怎么能坐视不管?”
“只要可颂告诉我她不想嫁,我就不会让她嫁的。”
“果然是你的回答。”林清雪笑道,拿出自己的请柬,“你可想好了,这一次婚宴,可是整个天海有名有姓之人都回去,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司马断那张老脸,也就相当与得罪了整个天海。”
“得罪的还少么?”许冬至笑道,而后盯着林清雪,“所以师姐,这就是你故意将他放进来的缘故吧?”
“呵……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罢了,至于你的选择,我不干涉。”
“婚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不过那天,你四师姐倒是有时间,到时候她会陪你去的,想做什么就做吧。”
说完之后,林清雪在许冬至肩头拍了拍,便离开了。
许冬至双手交拢,嘴角冷笑越发弥漫开来。
可以,司马断,动不了我,就想着拿我的徒弟开刀是么?
这般计划在他到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眼看着就是要以此杀鸡儆猴是么?
“司马断,我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么愚蠢的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黑暗的房间之中,只有许冬至寒冷的话音波动。
而与此同时,天海城某处。
秦可颂眼前也几乎全都是一片漆黑。
所能看见的光线,就只有边上的铁栏杆渗出的微弱月光。
那一日到底天海之后,秦可颂只是与父亲见了一面,而后便被司马家的人捂着眼睛带到了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过看起来倒很像是监狱。
“监狱么……”秦可颂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被抢来的新娘,被关在监狱里,合情合理。”
“师父应该也快到天海了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实话,秦可颂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以许冬至的脾气,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怕一定要来抢人。
但即便知道许冬至打出的这些赫赫战绩,秦可颂也不希望他来。
司马家,远远比眼前看上去的这些,复杂许多,像是一滩浑浊的深渊,没有人能看清楚底下究竟是什么。
即使是许冬至,在她看来,胜算也不大……
“千万不要来啊,师父。”
“你还在等他救你么?”
或许是听到了秦可颂的低声祈祷,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仅仅是听闻,秦可颂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柳眉锁起。
“司马天,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