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由树叶和台球组成的字，占据了杨冬的瞳孔，好像一块钕磁铁吸引着她的目光。
“现在你信了吧。”
一阵无形的风吹过，树叶飘散各处，再也看不到原本的冬字。
杨冬回过头来，看着林浪许久说不出话。
“所以……”
杨冬的嗓音沙哑且苦涩：“物理学……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了？”
她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在齐家屯的那个下午。
懵懂的她，指着窗沿的冰溜，含糊咿呀问道：“妈妈，为什么水会结成冰？”
而那时候的叶文洁，嘴角含着笑意，说了一句和几十年后的林浪所言相同的话：
“这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林浪认真看着她说道：“我知道，物理学对你很重要，可正是因为如此，难道你不该自己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等你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大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和杨冬记忆里母亲的谆谆教诲逐渐重合。
可是，母亲为什么会背叛自己……背叛人类呢？
杨冬颓然低下了头：“没有意义了，无论物理学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的，哪怕是林浪真的是一个预言家，或者魔法师之类的存在，那又怎么样呢？
其实，杨冬在一天之前 ，还没有要自杀的念头。
物理学不存在了，那就不存在了吧。只不过少了半条命而已。很多人都是只有半条命活着。
可她无意中，发现了母亲叶文洁的电脑，曾经接收过一些保密级别很高的消息。
母亲毕竟年老了，不会玩电脑，她只是删除了这些资料，并没有彻底格式化。
所以杨冬怀着一种不知道如何言说的心情，人生中第一次背着母亲偷偷把那些资料还原了。
看完之后，她只感觉天塌了下来。
她的母亲，居然是ETO组织的统帅，一个引来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幕后主使……
这和她印象里的母亲，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物理学，母亲。
现在凑成了一条命。
她的心已经死了。
“能和我聊聊吗？为什么没有意义了？”
杨冬摇摇头刚要拒绝。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穿着肥大滑稽的小衣服，懵懂的眼神看着二人：
“哥哥姐姐，你们是魔法师吗？”
“我看到哥哥手指一动，整个树叶都飞了起来耶！！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欣欣魔法！？”
二人凝固的气氛被小女孩童真的笑容和让人发笑的疑问给打破了。
林浪看着几米外的女人，应该是小女孩儿的妈妈，她正呵呵笑着看着女儿和两个大人的交谈。
“首先，小朋友你叫欣欣是吧？不要叫哥哥姐姐，要叫叔叔阿姨。”
林浪很是认真地纠正了这个错误。
“然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魔法师，我会神奇的魔法，能变出好多糖果！”
“那哥哥……叔叔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女孩欣欣奶声奶气说道：“这样我就可以偷偷吃糖了。”
就连杨冬的嘴角也被女孩儿的童言无忌逗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可以，但是你要先交学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