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松这一次倒是没有谦虚,情况也不允许他谦虚,说道,“那就劳烦老将军了。”
说罢,赵远松转过头来,向那边的孙铭一招手,说道:“孙副统领,你过来一下。”
孙铭过来对着王通一拱手,王通也看到了面前这一个穿着武官官服的将领。
他看着这个武将,猜测着对方的年龄,感觉这个的年龄比赵远松还要年轻。
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脸上没有胡须,并且这个人身上穿着一套副总兵的官服,这已经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他一时间就已经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赵远松和太子手下负责靖海卫的太监,如今已经是个正五品武官了。
他听说上次赵远松他们虽然是亲自出海打败了海盗联盟,但是临场指挥却主要还是孙铭。
王通作为一个将领,其实是不喜欢太监的。
在他们心目中太监,就是玩弄嘴皮子,陷害忠良,残暴不仁,扭曲如蛆虫一般的渣滓,也让他们这些做将领的立了功,却不能受伤的奸贼。
但是面前这个孙铭证明了自己不是奸贼,他是真的狠人,真的会打仗能杀人。
更令他惊奇的是,面前这个孙铭,容貌竟然比赵远松还要英俊。
赵远松对着王通说道:“王将军,这位就是孙副总兵,实际上也是靖海卫的统领。”
“这一次,你们两个都作为我的副统领,还望两位能够好好配合,相互合作,争取为朝廷早日平定米鲁的叛乱。”
两个人都是相互拱手,说道:“遵令。”
赵远松看到两个人的表现,也很是满意。
“既然这样,先搞个宴会吧!今天早些安营扎寨,我们好好吃喝一顿。”
“进入到贵州布政使司之后,我们想要这样好好吃喝的机会都不多了。”
士兵们听说晚上要开宴会,都开心了起来。
当大官的吃好的喝好的,他们这些人起码能够分到那几块肉吃。
刚好。前几天赵远松筹集到了一些粮食,甚至还有几百头羊,赵远松就下令,把几百头羊全部都杀了犒赏士兵。
王轼和王通也没有看过这种情况,这个仗都还没有打,就已经开始犒劳士兵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总不能够赵远松犒劳士兵,都要提出反对吧,这也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现在赵远松说要犒赏士兵,对士兵们来说,就有一顿好饭吃,他们要是提出反对的话,那难免要士兵们感觉到不高兴。
就在士兵们高高兴兴地杀着羊,上山砍来柴火的时候,王通来到了王轼的营帐。
他看着王轼,脸上有点惊慌,说道,“明公,大事不好了。”
王轼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脸色大变,连忙问道,“难道是那米鲁的大军打过来了?”
他着着急急的就去拿自己的官印,拿自己的官服,别的东西可以丢,这俩玩意儿可不能丢。
王轼一边收拾,还一边慌慌忙忙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进入贵州布政使司的地盘,怎么这里就已经有那米鲁的军队来了?”
“探查清楚了没有?真的是米鲁的军队?不管他那么多了,这次也是麻烦大了。”
他们士兵有一些去找柴火了,有一些正在杀兔宰羊。
现在军队正是最易散乱的时候,这个时候被人家偷袭,麻烦可不就大了。
王轼已经把手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拉着王通就要往外走。
王通目瞪口呆地看着王轼,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可能引起误会了,“明公,不要着急,明公,不要着急啊!”
“我这里说错了,你也不要惊慌,没有什么军队杀过来。”
“咱们这里,还没有进入贵州布政使司的地盘,那米鲁再怎么厉害,也杀不到这里来,没有任何的军队来进攻我们,明公不要着急。”
王轼听到这个话,愣了一下,脸上又泛起了几分希望,犹豫地看一下王通,说,“你说是真的?那米鲁的军队真没打过来?”
王通有点尴尬,说道:“确实是没打过来,明公听周围的动静,那都是欢声笑语,哪支军队打过来会这样。”
王轼亲耳听了一听,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惊慌的士兵在发出乱糟糟的声音。
他脸上显得有几分尴尬,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真以为有士兵偷袭过来呢,搞得他拿起东西就想跑,还让这一个王通看到了,说不尴尬那都是假的。
他在语气之中,带有几分埋怨,说道:“王将军,既然没有军队突袭过来,那你说什么大事不好了,你这不虚报军情吗?”
王通有点不好意思,不敢争辩,说道:“是末将错了,是末将错了。”
不过,王轼也不想再继续执着于这个事情,这个事情说的越多,越显出王轼的尴尬。
王轼也确实是有些生气了,“既然没有人会打过来,那有什么大事不好的?难道是赵郡公跑了?”
“那也不至于,我今天看了赵郡公不像是跑路的人。”
王轼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能有什么大事不好的。
“你有话就直接说了,别想让我在这里猜。”
王通这边尴尬了,“赵郡公确实没有跑路,但这个事情,跟赵郡公还真是有点关系。”
“赵郡公让他军队,到周围的两个镇子上,几乎把周围两个镇子上的酒水,全部都买光了,已经运送回到军营里面来了。”
王轼听到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敢相信地他,“那赵郡公买那么多酒水干什么?”
王通的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说道:“酒还能拿来干什么。”
王轼显得有些不敢相信,“赵郡公他就算再怎么喝酒,也不能把两个镇子上的酒都喝光,这不应该吧?”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说:“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赵郡公把酒买回来,是准备今天晚上犒劳士兵们的吧?”
王通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去问过赵郡公了,他确实说这些酒是今天晚上犒赏士兵们的。”
王轼听到最后勃然大怒,说道:“荒谬,实在是荒谬。”
“不知道还以为他已经打完胜仗了,战斗还没有开始,犒劳士兵就算了,还要给他们发酒,这是什么荒谬的事情。”
“从古到今,哪一个名将会这样做?这是坏了军规的,你怎么也不劝劝他?”
王通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末将也是想劝他的,但是他说并不会影响。”
“他会留下三千精锐,来负责军营的警戒,其他的士兵可以放开的吃喝,不成问题。”
赵远松这样说,王轼就更加迷惑不解了,说道:“那他到底图个啥啊?酒不喝也可以吧?他有没有给出什么理由?”
王通想了想,说道,“赵郡公倒是给了个说法。”
“他说他的两万士兵,跟我们的带来的军队,相互之间的关系,算不算太过融洽。”
王轼要是知道这个事情,只是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察觉到一点苗头了。
因为两支军队的来历不太一样,相互都看不上。
“恐怕我们军队的士兵,都认为赵郡公军队手下的很多士兵都是海盗,都是贼人。”
“赵郡公的那些士兵,估计也认为我们都是一些没打过仗的军队,估计也是看不起的。”
“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将来一旦被米鲁利用,那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消除掉双方的分歧,把这两支军队弄成一个整体,那也起码要让他们的关系更融洽一点。
“起码不要让以后发生了什么尴尬的事情,影响了朝廷的征西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