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人向善,劝人勿恶。
天下纷扰,天下纷争,自然是兵法道三家。
攻城掠地,律政严苛,立下宏图远虑。
乃至再次大定。
(一家之言,难免偏颇。有小伙伴想要补充的,尽管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看着人才济济的屋内,百家师长、学子,嬴驷暗暗下定决心。
百家学派,我嬴驷,要定了!
这稷下学宫,该搬到秦国才是,而不是在这齐国。
嬴驷正在暗下决心之时,孟轲已经率先开口。
“天下纷扰,皆因礼乐崩坏。”
“礼乐之所以崩坏,在于世道人心不古。”
“在下以为,天下想要大治,须尊礼崇德。”
“不尚争,遵循周礼,人人知礼,人人行礼,自然大治于天下。”
孟轲说完这话,底下那一班儒家士子顿时附和称彩。
“孟子仁心,彩!”
慎到听闻此言,微微一笑。
拱手看向孟轲:“夫子说人人知礼,人人守礼,天下可治。”
“然,这大争之世,知礼者首在国君,其下大夫,最后才是庶民。”
“孟夫子要人人知礼、守礼,那么是不是说国君当先?”
“大夫当从?”
两眼微眯,孟轲坦然回答:“贤君圣主,良臣贤相,自当为天下人表率。”
“不然,礼从何来?”
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慎到的话接踵而至。
“国君、大夫,乱之根本,祸之本源。”
“皆因:私欲!”
“孟夫子要国君、大夫尊礼,不知以何为约束?”
“那礼崩乐坏的周礼?还是如今早已名存实亡的天子?”
身子往前一探,慎到玩味看向孟轲:“周礼若存,何来大争之世?”
“若是国君人人尊崇圣王,天子又哪来的名存实亡?”
孟轲闻言,当即一怔。
见他不答,孟轲冷哼一声。
“各国征伐,自春秋伊始。”
“霸主不断,皆因列国国君之勃勃野心。”
“礼所不能束也!”
“在下以为,想要国君知礼,当以法度约之。”
“法治,民一于君,事断于法。”
“国有贤君,方有良臣,方有大治!”
慎到之言一语揭穿孟轲言语漏洞,屋内众学子,不论哪家哪派,纷纷拱手。
“慎子警示良言,彩!”
心神稍回,孟轲并不认同。
开口反驳:“先生之意,不过以律法约束君主,约束百官。”
“在于形!”
“礼法,则在于心!”
“形露于外,终有不逮。”
“发乎情,止乎礼,内心尊礼,人人向善,方能长存!”
“苛政猛于虎,寄律法于国一人,终将害国!”
“并非良策!”
听了半天,嬴驷算是听明白了。
孟轲的意思,无非就是以周礼约束己行,导人向善。
想法虽然很好,却并不切合实际。
那遵循周礼的周朝都要崩溃了,周礼哪里还能约束他人?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不考虑实际,却只想重新用周礼约束百姓。
这可能吗?
系统说他迂腐,还是有些道理的。
而慎到的意思,则是让君主用律法来约束百姓,使人不敢为恶。
而这律法,则是寄希望于君主,并不是律法本身。
这就有点想当然了。
有点迎合君主的意味。
贤君方正之主你还能指望他,万一碰到一个暴君、昏君又该如何?
没有强而有力可以彻底贯彻的律法支撑,只是用君主的喜好来制定律法,惩治不臣,惩治贪官,哪里能够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