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天,用尽酷刑,尽管千寿郎无数次讨饶,愿意交待一切,但刑尧还是觉得不够,按他的经验,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没有什么骨气,受不住酷刑,但也要打够了,才会彻底老实。
这天,又过了一次电,千寿郎的意识模糊下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皮肉的剧痛,意识缓缓恢复,千寿郎艰难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一片沙地之上,手持一把短剑,一柄巨剑就在自己上方落下,越来越近,周遭的声音也变的越来越清晰,是的,那不知是什么语言,可是就这么突然,他又听的懂了。
那些声音,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正在此时,千寿郎的大脑之中,突然涌入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巨剑已然临头,来不及细想,千寿郎一个翻滚,巨剑刺入沙地之中。
千寿郎又是几个打滚,这才脱离危险,有短暂的时间环顾周遭。
记忆,也趁这片刻时间涌入大脑,与新的灵魂融为一体。千寿郎突然发现,这具身体,遍布伤疤,却强健有力,腹部、胸膛和手臂之上几道狰狞的伤口不停地流血,左臂之上甚至深可见骨,自己是一个角斗士。
是的,这里是一个角斗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正是一个刚刚失意识的角斗士,方才的‘杀’声,也是周遭看客的喊声。
此时的千寿郎,已在一瞬间搞明白了一切因由,角斗场,角斗士,角斗之中,若有一方失去反抗能力,周围的群众便会起哄,角斗赛主持者会顺从民意,决定角斗士的生死。
这具身体,属于一个角斗士!
刚才,他应该已经倒下了,目光瞟向主看台,只见一个身着绿色华袍的中年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方向,还保持着拇指向下的姿势!
显然,就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已经宣判了这具身体的死刑。
正犹豫间,对手已经从诧异中走出,一手持重剑,一手持盾,快步攻来。
观众已经走出惊讶,他们喜欢有波折的比赛,一时间,‘杀’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群众兴奋的叫声。
对手已经临近,千寿郎无从闪躲,只得用短剑横在胸前,只是一击,短剑险些脱手。
顺势在地上再打一滚,闪过对手的又一次重击,手中短剑向对方颈部重重划去,这一击,也是用尽了他的力量。
对手显然未料到千寿郎还有还手之力,仓促之间,将左手盾牌前送,短剑的力道完全倾泄其上,将巨盾弹开,但也并未脱手。
此时,千寿郎是躺在地上,右手的短剑已经发出一击,将对方的巨盾击离胸前,中门大开,但是,对手右手的重剑尚未解除,接下来,只怕将迎天对方的致命一击。
左手向沙地中胡乱一抓,千寿郎将其抛向对方双目,那名大汗暂时失去视觉,举剑乱砍,同时收回巨盾,防护胸腹。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短暂的数息时间,千寿郎已经融会了这具身体的角斗经验,迅速向前贴近,将短剑斜刺而入,刺破那人胸膛。
角斗士,拥有最强横的身体恢复机能,抗打击能力也是极强,对手虽然受到致命一击,双目暂时不能视物,倒地之时,还是凭借本能,乱挥重剑。
千寿郎迅速上前,踢掉对方手中重剑,那一刻,仿佛自己的意识已与这具身体合二为一,他一如‘既往’地将脚踩在对方胸前,将短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而后抬头直视主看台。
“杀!杀!杀!”周遭群众无比兴奋,而主看台上先前的那位贵族,也是缓缓起身,拇指朝下!
那一瞬,千寿郎有着一瞬间的犹豫。是的,他从未杀过人,甚至,人血都很少见,今天之举,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时间不由得他细想,反正脚下这人是活不成了,不如给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