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胡说,一大把年纪,为老不尊!”
郁离子吐吐舌头,小声对风儿说:“瞅,我也挨骂了!梅花酿喝不成啦!”
五个白胡子老道干脆坐在石阶上打坐神游,实乃为了他俩姐弟久别诉衷肠留空。
玄洞近在眼前,荣清风近乡情怯的放慢了脚步。泪不知不觉中挂上面庞,眼睛注视洞口不错一眼。他见洞口旁有一灶头,一堆梅枝贴着山壁放置的整整齐齐。
此时洞内传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怎么?不敢进来还是不愿进来?难不成替你退履更衣,侍候舒坦了再进来?”
荣清风愣了一愣,以前的柳姊姊可不这么说话,更不刻薄,说话带刺的扎人!他不知这几年,柳如意只身独处玄洞,没个人说说体几话。师兄们每日也前来探望,不过,一些话也只是关心之言。时日已久,柳如意的性子逐渐孤僻了许多。
一步踏入玄洞,迎面扑来好大药味。很出奇,药味只回旋在洞内,外边一丝不闻。洞内皆玄冰,可助修士境阶突飞猛进。可是此冰极寒,柳姊姊这几年是怎么挨过来的?走了一段,洞内有些亮光忽明忽暗。快到深处了,荣清风加快脚步。
“等,别吓到你!”
荣清风哪还管这个,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到洞子最里。见一盈盈倩影背对着他,满头青丝竟如雪。她轻抬臂,纤纤手捂住嘴,香肩颤抖不止。荣清风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涕不成声:“如意,你的头发……”
她亦抽泣的语调含混不清:“白了,你下山不久就白了。”
荣清风轻轻转过她的身子,依旧是那么的娇小轻盈。还是那个杏眼含笑,细眉弯弯如月的柳如意。只是她脸色白的吓人,连樱桃小口也不见血色。他不容柳如意任何阻挡,一口吻上她的樱桃小口。许久之后俩人才不舍分开。
荣清风环视洞内。一张床靠洞壁,另一边有一木架,上面搭着两套衣裙,衣摆处皆有缝补的痕迹。迎面是一粗简制成的几案,案上有梳子,还有几个木簪,不见铜镜,靠里则有几本古书。荣清风拿起一木簪看了半晌,那是柳如意取梅枝削成。倒不是她没有像点样的金簪玉簪,实乃时日漫长,赖以消磨!
荣清风愧疚万分:“本来收服幽冥昼的时候就应该立即回山。事出连连,腾不开手。让你多受这么长时间的苦!”
柳如意终于听到荣清风唤她‘如意’而不是‘柳姊姊’心中早已心驰神摇,那朵花开的和其妩媚!此时的她不需这些安慰,只要一生都这么倒在他怀抱里就足够。小鸟依人,说的就是她,醋坛子早就飞走喽,她本身也不是个搬醋的人儿!
晚膳是两盘清淡的素菜,柳如意烹制。他俩一人一碗饭,吃的粒米不剩,就像从前一样。
柳如意身子已经大好,只是还不能长时间接触烈阳。她所能去的地方不过是梅林内散散心。虎斑蛇就养在玄洞内,很出奇,此蛇不惧玄冰之寒。她每天都会自取一滴蛇毒注入锦鸡体内,当锦鸡恢复活力,再放血喝下。吐出的血一次比一次少,尽管很细微。现在那血已不是乌黑,腥臭味也少了不少。
荣清风静静地看着她利落的干完这些事,心里五味杂陈。几十,数百,上千的如一日的枯燥日子,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柳如意见荣清风愣神,嫣然一笑:“这条蛇跟我处熟啦!它不咬我了,有时我还会带它去梅林转一圈。就在咱们对剑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