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燕燕很委屈的跟荣清风报账:“飞银所剩无几,都拿出来赎买奴隶了。祭祀台花钱请人拆了,安抚牧民又花了不少。现在只剩下一张票子,牧民换不开。”她嘟着小嘴儿,泫然欲涕,递给荣清风一张飞银。
荣清风一看差点笑出声:“是换不开,五万金!你把整个村子买了也花不完!”
氐燕燕不说话,伸手张开。
荣清风将几个金铤放她手掌心。氐燕燕终于展颜,大声喊:“嘟噜老头,给你金子,金子,别一天到晚叨叨叨的没完了!”
嘟噜,这个老头睡觉的呼噜声。老头的名字叽里咕噜的不好记,氐燕燕索性就叫他嘟噜。
老头跑来收欠账,几个金铤入兜。
“小姑娘没说假话,金子还换不开,想住多久就多久吧!不要嘟噜嘟噜的叫,我有名字的。”
老头走到门口见到荣清风又特意看了两眼,眼熟。
“他记不起我,我认得他。喊得最凶,追的最慢的人!我们经常在他的院栅栏上得到意外收获。有时是一挂灌洗的相当干净的羊肠,灌了血的。如果天气特别的冷一些,他的栅栏甚至有羊皮褥子。后来我们知道,他是这个村子最好的猎手。”
两个孩子在那时知道人得有感恩的心。如果运气相当好逮到猎物,他们也会将烤最得好的肉放到栅栏。双方保持默契不见面,但心是热的,那时他们感到雪原也并不这么冷。
老头没有跟去草原,他说这里是他的归属,他的灵魂在这里。
黑木林邪恶的诅咒已经封印。黑木林外那个洞穴被他们找到,洞内依稀存在一些居住过的痕迹。羊皮褥子卷在最里面,展开之后,毛脱落了不少,已经烂了。树枝削尖的‘枪’在旁边整齐码放。洞口不远,那个半人高的陷阱已被风雪填平。
荣清风挖开,冻土上几根竖立的尖刺,碰一下就断。这样的陷阱怎么能逮到猎物,即便被尖刺所伤,野兽也能奋力跃出。
他的夫人们默默的看着他清理杂物,没有帮忙,没有人打乱或试图进入他的回忆。那是属于他们俩的世界。
氐燕燕的手搭在刀柄,极远的高坡有一头狼。
荣清风轻轻的笑起来:“它们也还在。”
此时的雪原静谧,风好像也没那么凛冽了。黑木林深处进不去,鸿钧老祖已经将那里封印。翻滚冒着气泡的,燃烧着的,流淌的火红的土……太像西夜城地下的魔域。
“走,去草原。撵着它们!”荣清风指了指高坡上的狼。
这是只头狼,它后面散开十余只,都在等它的号令。
荣清风他们缓慢的走向它,它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不发起进攻也不后退。
氐燕燕大奇:“这是一只狡猾的狼!”她捏出几只银针。
荣清风和缓的笑着:“不要伤它们,逗它们玩几天。”他的马似乎很熟悉雪原,带着他们的坐骑远远的吊在后面。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