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快地开着,李缺干脆又摸出三枚光绪通宝给王少坤算了一卦,依旧是“山困猛虎池囚龙”。
“老缺卦相有变吗?”
李缺摇摇头:“没有变化,人还活着。”
山子听了赶紧给王家拨去电话。电话那头,王德源明显松了口气。
胖子看李缺依然皱着眉头盯着几枚铜板:“还有事?”
“这卦相虽没有变,可我试着推算人的大概方位,就好像陷进了漩涡里,稍微看上几秒,眼睛都发花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推卦。怎么会这样?想不通啊!”
“这有什么想不通。你昨晚只睡了3个多小时,脑袋能不重,眼睛能不花?小伙子身体虚啊。你看我同样熬夜吧,身体倍棒,精神抖擞!”胖子拍拍胸脯,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
李缺露出一个看白痴的表情:“我是个道士。”
胖子突然想起李缺曾跟自己说过道士打蘸有时需要二三天不合眼,一巴掌蒙住了自己的脸。
“得,算我胡说八道了。不过你让我打个妖怪我还能搓搓手,这种算卦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你慢慢想吧。”
胖子干脆往后一靠,又呼呼大睡起来,留下李缺兀自在那里掐指,嘟嘟囔囔推算。
车子大约开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一个村子口停了下来。
“李兄弟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找个人,咱们这次进古城还得靠他带路。”
这是去找向导了!
看山子下了车,大踏步朝村子走去,胖子也蠢蠢欲动。
“阿文这是哪里啊?”
阿文指着那村子说:“这是麻扎村。过了这村子咱们再开上一小时就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了。你们瞧见远处那几座石头山没,那就是分界线。”
胖子伸长脖子看去,果然在热气蒸腾下有几座逶迤的黑色山峦在起伏。
“我去,搞了半天咱们还没进沙漠啊?”
“这才哪到哪!新疆这地方大大小小的沙漠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不过只有到了塔克拉玛干才能叫真正到了沙漠。”
胖子和李缺在车上窝了几个小时,早就腰酸背痛了,于是跟阿文打了个招呼。
“阿文我们在这村口附近走走,松松筋骨。”
“行。那你们俩别走远了,这沙漠里到处是沙窝子,当地人都不敢随便走。”沙窝子是当地人的叫法,也就是流沙。
一路上,阿文已经给两人普及了很多关于沙漠的事,如流沙,坎儿井之类,两人听了大为吃惊。想不到平平无奇的沙漠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两人下了车,发现这村子靠着一个胡杨林。现在已是十月中后旬,胡杨满树金黄,像镀了一层金。不远处还有一堵矮矮的沙墙足有几百米远,刚好把几个沙坡挡在外面。
眼前的村子并不大,大概就二、三十户人家。房子都是平房,主要是用胡杨、红柳、芦苇和淤泥搭建的“芭子房”。
这种房子是用较粗的胡杨枝干做桩柱和房梁,细的红柳枝条扎成排墙,房顶铺上芦苇。卧室通常用取自河底的淤泥涂抹一周,挡风保温。而做饭的房间通常不涂抹淤泥,以便更好地通风采光。当然四周还用胡杨和红柳枝条围了个小院子,能看到些羊在里面吃着干草,咩咩叫。
李缺和胖子来到一棵大腿粗的胡杨树下,胖子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老缺,你看这地方满地是沙子,河也没一条,地也没一亩,就这片有个胡杨林,看来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啊!你说这里的人怎么不往外走呢?”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住在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市侩吧,舒服吧!”
胖子认真想了想,再看去果真觉得这地方确实安静悠哉,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