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当真是没有对时暇钰做什么别的动作。
但若真是如此,时暇钰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呢?
“妈妈,在下很是喜欢这位姑娘,若是妈妈当真是对她做了什么事却并没有告知在下的话,在下恐怕是……”
话未尽,意思却足够了。
他虽是戴上了一层人皮面具,不再是以往的面容,但那双眼睛里面的寒凉以及从小养到大的气势却是遮掩不了的。
他一旦真的生气了,一敛了笑容,那周身的气势,真是能够叫一个人吓破胆的。
妈妈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多多少少有些难看。
额际似有冷汗冒出,手中攥紧了帕子,她结结巴巴道:
“妈妈做生意,玉公子难道还不清楚吗,哪一次给玉公子的货色,不是上好的?玉公子只管放心就是了。”
池岫白皱了皱眉,提醒道:“她如今不再是暮钟楼里面的人,麻烦妈妈对她尊重些。”
他自然是处处想要维护时暇钰的,是听不得有人拿任何一个不好的词来形容她的。
妈妈面色难看极了,但是想起池岫白的身份以及他本人的狠心冷漠的传闻,她又生生压下,无论是哪一条,她都是万万得罪不起他的。
以往是池岫白待他们和气又客气,才会频频叫她忘记了池岫白本人在彦州的传闻,放松了警惕。
“是,是,我知晓了。”
池岫白抱着时暇钰往前走,妈妈刚想松一口气,不想他再次停住了脚步。
“妈妈。”
她下意识挺直身子,应了他一声。
“玉公子可是还有事?”
“听闻,暮钟楼今日不仅仅只进了一位姑娘?随这位姑娘而来的,还有一男一女?”
妈妈不明白池岫白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分明早已是打听清楚了,就只是来她这里问问的。
左右那两人也碍不了主人何事,让出去,也无事。
是以,她应道:“确有此事,玉公子可是要一并买下?”
池岫白点点头,“麻烦妈妈送在下府上来了。”
待池岫白抱着时暇钰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竟是直直跪了下去。
冷汗涔涔,打湿了薄薄的衣衫。
——
池岫白似乎走的是后门,因为时暇钰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经过了那想象中的热闹喧嚣的场面,不一会儿,便更是进入了一片分外安静的地方。
初冬,彦州的风虽然没有北方的冷,却已经有了一丝冷意。
池岫白将她往怀中拢了拢,牢牢护在怀中,密不透风。
“玉公子。”
池岫白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时暇钰便感觉到池岫白似乎是上了几步台阶,进入了一个什么密闭的空间。
之所以认为是密闭的空间,是因为她感觉到耳边那层风声水声似乎被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下一刻,池岫白的话便证实了她的所想。
“公主,此处是臣之软轿,不比公主在熠都的豪华,还请公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