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晌,“你是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时暇钰几乎是答得毫不犹豫,倒是让时暇锦愣了愣。
“婖婖你……”他顿了顿,思考着该如何说出那几个字,“……你可是对岫白有了那种心思?”
这次换成时暇钰沉默了。
良久,久到微风掠过屋外长满了黄木香的墙,树枝藤蔓轻摇慢晃,悠哉悠哉地落了满地的落叶。
久到夕阳从一缕烟雾袅袅,散开又收回,逐渐铺满了整张缀着最清丽蓝色的天空。
久到太阳都忍不住敛了灼热与滚烫,惹上了一层羞意,叫月亮好生着急,硬生生上台夺走了太阳的光环,成了今夜的主角儿。
终于,在万千星点繁星的期待之下,时暇钰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情意与欣喜从眸底翻过层层叠叠的海浪,浮现出了表面。
“是啊,我想,我是对他动了男女之情。”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月亮泄下的光辉,宁静,又柔和。
她忍不住抬眼望向窗外的月。
仿佛月便是她的心上人。
作夜的月也如今也一般,弯弯如小船。
昨夜,她发现自己竟是对池岫白在意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在意到了一度忘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实时,她忽的意识到,池岫白,或许于她很是特别。
至于特别到什么地步呢?
时暇钰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童,几乎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过来。
自己怕是,喜欢上了反派。
喜欢上了池岫白。
时暇钰一向重感情,喜欢了便是喜欢了,无需隐瞒,也无需再三顾虑。
是以,她真诚地坦白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可岫白哥哥对我并无此意,皇兄日后可别怪他拐了我,该是我拐了他才对。”
“……”
时暇锦刚想生他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