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那边帮忙了,你自己坐在这里玩一会吧。”
言语之间,分明是把他当成小孩子。
时暇岚略微有些不爽。
见她去了一旁帮玉衡的忙,他眸中闪过一些暗色,垂眸盯着手中的两个匣子。
片刻后,随意地拿开了上面的匣子,小心地打开了下面的匣子。
——
这边发生了什么时暇钰并不知道,她和池岫白先去拜见了古竹老人,而后才出来。
但刚拐过一个弯,余光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秦庚礼和三师兄。
与大厅里喧哗而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两人竟然都捧着书认真读书。
时暇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该叫别人如何自处?”
池岫白一直在她身旁,离得近自然也听清楚了她的嘀咕。
“公主也很刻苦。”
时暇钰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我可比不得他们。”
至少她现在还是想玩的。
已经准备好了火锅前来叫古竹老人的书衡见他们正盯着秦庚礼二人看,便笑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这两人以前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也都立下了要好好读书的誓言,是以他们天天都要比谁更认真,谁读的书更多,谁都不让着谁呢。”
时暇钰汗颜。
她仰头看向一旁的池岫白,“幸而我不用跟你比试。”
池岫白眸光温和,一双黑眸如水,看向时暇钰的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看不透的情绪。
“臣比不过公主。”
分明只是一句自谦的客套话,但每次时暇钰听来,都会有一种自己真的已经打败了他的感觉。
她忙收回自己心中心思。
她自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书衡去叫来了古竹老人,很快所有人便都围坐一个圈,中间是沸腾着的火锅。
古竹老人年纪大了,再加上九年前气火攻心坏了身子,这几年是越发的不精神了。
是以简单用了几口便回了房间,也算是给了这群孩子们一个自由的空间。
他一走,秦庚礼便兴奋地捧着碗大快朵颐了起来,古竹老人对她管束甚严,在他面前她都得端着些,一点都不自在。
但是即便是火锅再美味,她还是没忘了正事。
她看向对面的时暇钰,问道:“今日为何你皇兄没来?”
这九年,秦庚礼是对时暇锦还没有死心,并且还越发地激烈。
可是时暇钰正在与碗里的大鸡腿奋战,嘴巴还不得空。
她正想赶紧囫囵咽下,就听到身旁池岫白温润清冷的嗓音替她答话。
“陛下留下了他。”
时暇钰往他那边看了他一眼,池岫白温和地笑着与她对视。
池岫白真是越长越令人惊艳,一如书中所说: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即便日日见面,但时暇钰还是对他这张脸毫无抵抗力。
秦庚礼瘪瘪嘴,似乎有些不快。
她大口咬下一块肉,当做泄愤。
众人吃得正热闹,忽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方热闹。
众人停下了筷子往门口望去。
书衡擦了擦嘴,起身,“我去开门。”
大门距离大厅有些距离,众人听不大清外面说话的声音,也没在意,继续吃着火锅聊着天。
只是偶然间发出的动静引得人侧目。
没过一会,书衡便回来了。
观他面色,竟有些凝重。
“怎么了书衡?是谁啊?”
三师兄问。
书衡想起了前院那一堆的箱子,略显头疼,
“是新任的将军。”
近日新任的将军只有一人,那便是楼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