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进来,除了书中剧情,鬼知道什么时候需要行礼,该行什么礼。
自打穿越进来,她还没向谁行过礼,一时也不知道,与母亲告别,也需要行礼。
她想了想,替自己编了一个借口,“今日偷跑出去,害怕被她发现了,一时紧张,给忘了。”
元化无奈笑笑,“公主殿下如今也知道害怕啊。”
听他语气,应是没有多少怀疑,时暇钰松了一口气,继续道:
“母后不是温柔的母亲,我怕些她,也是正常的。”
这话元化可不敢接,时暇钰作为郑月淮的女儿私下里如此说可以,但他身为奴才,却不可随意编排主子。
他视线落在前路上,将宫灯往时暇钰靠了靠,以便她能看得清楚些。
“陛下还等着公主殿下呢。”
待两人到了御书房之后,时暇钰便看见屋内不止有皇帝一人,下方还立着一位少年。
两人似乎是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建熙帝面上一派肃然,屋内的气氛也很严肃紧张。
一进屋,时暇钰便听到少年清朗沉稳的声音。
“粮草不足以维持半月,但蛮国皇室动乱,于熠朝而言,正是一个大好时机,正所谓守则不足,攻则有余,故而,父皇,儿臣以为,展将军不该守,该攻。”
建熙帝听了他的回答,面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来。
他将桌案上的一份折子递给他,语气之中染上了些些笑意。
“如你所说,展将军选择了进攻,不到半月,便击退了北蛮,逼得北蛮派了使者前来谈合约,不日便到熠朝,朕派你去接应,如何?”
少年接过折子看了一眼,听了建熙帝的话,语气坚定且自信,
“儿臣定不辱使命!”
说完了正事,建熙帝朝时暇钰这边的方向看过来,面上笑意渐浓,眉梢的冰霜皆融化,仿佛含了初阳暖意。
他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婖婖到父皇身边来。”
建熙帝身上温暖的气息让时暇钰再次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父亲。
上一次仅仅有一瞬间这种感觉,但这一次,愈发浓厚,就仿佛父亲也跟着她穿越进了这个世界之中。
她忍不住眼圈泛红,提裙朝他怀里扑了过去。
但他身上的龙涎香瞬间让她清醒。
建熙帝却没有发现,他还以为是今日时暇钰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忙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婖婖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时暇钰调整好情绪,从他怀中退出来,乖巧道:“没事,就是些许想念父皇了。”
她想念她父亲了。
建熙帝一听,眼角眉梢霎时染上了些许笑意,他食指微微弯曲,轻轻勾了勾时暇钰的鼻子,调侃道:
“我看你不是想念父皇,而是偷跑出去玩,又在你母后那里受了气。”
时暇钰顿了顿,顺势而为,她仰起小脸天真地问:“母后是不是不爱婖婖?”
时暇钰清楚地看见,建熙帝微微一怔,但仅仅一瞬便消失了。
他轻柔地摸了摸时暇钰的发髻,“你母后自然是爱你的,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儿女的母亲呢,”
他顿了顿,“日后母后若是再与婖婖生气,婖婖便来找父皇,父皇最是爱婖婖,婖婖是父皇的心肝宝贝。”
“……好。”
外间天色暗淡,建熙帝问时暇钰:“婖婖可用晚膳了?”
时暇钰摇摇头。
今日跑了一天,还真有些饿了。
见此,建熙帝命元化去传膳,余光瞧见下方立着的少年,顺带关心地问了一句,
“太子可用晚膳了,若是还未用,便一同来吧。”
太子?
听了建熙帝的话,时暇钰这才知晓这下方少年是谁。
时暇锦,熠朝太子,贵妃之子。
书中所写,这位太子公正严肃,是个十足的正派,但可惜,英雄短命。
书中对他的着墨也不多,但此番时暇钰打量过去,觉得这的确是一个端正正义的少年。
他面容如玉,身形修长,脊背挺直,站如青松,气质不凡。
见时暇钰一直盯着时暇锦看,建熙帝笑着揶揄她,“怎么了,看兄长看迷了眼?”
时暇锦抬眼,叫时暇钰与他对上了眼。
他眸光清澈干净,冲她微微一点头算是问好。
时暇钰亦移开了眼。
待晚膳备好,时暇钰、时暇锦以及建熙帝一同出去,在经过了时暇锦时,时暇钰忽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
她霎时朝他看过去。
时暇锦问她:“皇妹?”
时暇钰直接问道:“皇兄身上的花香与池大公子身上的味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