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却是毫不在乎,甚至觉得自己身上能够侥幸得到的香囊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随手挑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香囊,还凑到鼻尖闻闻。
“这有什么,一个黄脸婆而已。如今我考中进士即将授官,她该感到荣幸才是。”
贾安不敢苟同,一时间被这人的言语恶心到,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实则控制马匹往前走去,与其拉开距离。
而胡幼繁站在茶馆二楼,仔细观摩着不断游走的进士身影,怎么也没找到贾安,还以为这次贾安成绩不好,落到三甲去了,终于在稍微靠后的位置找到了他。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断朝其挥手,贾安抬头望去,正好撞见胡幼繁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光火石闪过,露出甜蜜的一笑。
周遭的少女们不知有多少人被这笑容晃了眼,本来贾安就长的好看,又年轻又是二甲进士,这么好的人若是溜走了就可惜了,于是更多的鲜花水果香囊就朝他扔去。
贾安一时不慎,竟被砸个正着。他捂住似乎鼓了包的额头,迅速把身上的东西抖掉,但越来越多的东西朝他扔过来,一时间自顾不暇。
胡幼繁被这情形气到跺脚,这些女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净盯着别人的丈夫看。
而沈思双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当初你大哥中状元的时候也是如此,场景甚至比三弟的还要严重,那时候我也是差点气不得吃不下饭了,不过很快我就宣示了主权,所以三弟妹啊,你现在才是与他长相厮守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些凑热闹的人生闷气。”
虽是如此,但胡幼繁还是不甘心,忽然她眼前一亮,从一旁谷韵手上取来自己特意从花房摘来的大红色的月季花。
一边朝贾安挥手示意,一边瞄准他向其扔去。
贾安看到了,驱使马匹向胡幼繁的方向靠近,在花差点掉在地上时候伸手接住。
古人常有簪花的习俗,贾安虽不喜欢,但这终究是妻子给的,肯定是要戴上。他扶住发髻往头上一钻,顿时衬得人容貌昳丽,甚至还听到不少少女欢呼的声音。
胡幼繁见贾安带上了自己给的花,既羞涩又骄傲,感受到身旁女子传来嫉妒的视线,她挺起胸膛,仿佛一只斗志昂扬的母鸡一般。
一旁的沈思双抱着孩子,看这情形,也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而李承瑞的妻子刘氏也想给自己的丈夫扔花,但他她眼睁睁的看着李承瑞接住了别人给的花,栽到自己头上,一时间心里的酸涩无以言表。
李承瑞并不在乎妻子的心思,甚至他有想过停妻再娶,只是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林教喻察觉并狠狠训斥他一顿。
在林教喻眼里,李承瑞可以嫌弃自己妻子不能给自己助力,但他绝不能在对方没有任何错处的时候就休妻,这是忘恩负义的举动。
所以李承瑞只能想到,用无视冷淡的方式去折磨刘氏。而他的方法也成功了,刘氏面色阴沉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花捏个粉碎。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整个队伍总算游行完毕。贾安下了马,抬头看向这赫然题写的山东会馆。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带到这里,原本还以为他们会把他带到金陵会馆或者其他地方去。
周遭的人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这么热闹的场景,估计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原本游行完毕之后就可以自己回去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动作,现在依旧在讨论方才的游行,或者讨论之前殿试上的题目,或者互相交为好友约定哪天相互拜访。
贾安原本是想回去的,却感觉背上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是秦丹年。
贾安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之前倒是没有注意,秦丹年居然也考考上了贡士。
不过之前在二甲的队伍里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估计这一次应该是落到三甲中成了同进士。
感受到贾恩的目光,秦丹年无所谓的摆摆手:“能够中榜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我呢,现在就等着授官做一方父母即可。”
贾安一愣,又想到秦丹年的名次,同进士出身的官员往往比进士出身的要困难许多,最好升迁的方法就是从地方做官,一路攀升。
而且有罗经历这么一个能耐的人做岳父,贾恩觉得,秦丹年的未来也不一定就会被局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