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博经历了一整天的惊吓,心情早已十分烦躁,被严州这么一激,顿时也不客气了:“比不得严大人,人在家中坐,事还挺多,我京城府的事务按照你吏部什么事?”
严州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看着黄振博的目光,宛如野猫在看老鼠:“吏部本就负责管理官吏的选拔、任命、晋升和管理。是官吏职务管理、选拔晋升的最高机构。京城府再厉害,终究还是有我吏部负责官员的任免、考核、待遇等事务。黄大人可听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再敢顶嘴,直接卡你脖子,等到要复出之时,故意把你调到偏远之地,你又能奈我何?
这下别说黄振博,就连端坐在上首的原延帝,又有些不悦,当着他这皇帝的面,就敢威胁官员,什么时候做臣子的权利都这么大。
严州本人没有意识到问题,可不代表其余的人就没察觉到。二皇子徒明玮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严州一眼:这个蠢货,居然敢当着父皇的面耍威风,还真把自己当土地主了不成。
段琸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要被气疯的黄振博,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就算不能把严州拉下来,也能让他好好出一回血。
至此,一场关于突发事件的小会议就此结束,元延帝领着五位皇子和众大臣重新前往乾元殿参加宴会,此时的皇后太后和诸位宗室大臣们早已等候多时。
元延帝自罚三杯作为道歉,随后继续开始莺歌燕舞,推杯换盏之间,元延帝也有了一丝醉意。
太子徒明舜领着众皇子,依次向元延帝治理祝贺,上首的元延帝,微笑着接过儿子们的酒杯,望着从小到大一共九个儿子,自己生下的孩子,比自己的父皇生的还要多,感觉这些年自己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
远在燕北之地的贾安林教喻李承瑞等人,此刻也坐在圆桌前,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年夜饭,三人举起酒杯共同庆贺除夕的到来。
李承瑞酒量不佳,一杯下,肚脸便开始发红。林教喻看他这个样子,调笑道:“老四啊,你这可不行,得练练酒量,将来到职场上参加个什么聚餐宴会的,若上司邀你敬酒,你也这般这么容易醉,很容易出问题。”
李承瑞有些害羞,这么大了,居然还被师父嘲笑酒量不佳,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别人嘲笑他不行,是一个道理。
林教喻又看向喝的面不改色的贾安,指着他对李承瑞说道:“可以向你的师弟取取经,问问他怎么就能喝这么多酒?这可是北地烧刀子,烈的很。”
两双眼睛的好奇之下,贾安无奈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不是总外出,甚至在外过夜吗?我认识一位兄台,叫池庆生,他的酒量是真的很高,我们常常一起喝酒作乐谈论古今,基本上我都是被灌醉的一个,这久而久之,酒量就越来越好了。”
说完,贾安又看了一眼红着脸的李承瑞,委婉的劝道:“像这种酒量极好的人,我不建议师兄一开始就和他拼酒,最好现在家中每日少量饮酒,试一下你自己的度,看看喝多少会醉,然后每天逐量增加,等到你酒量达到一个正常人的情况再去找那种酒量好的拼。”
可惜现在的李承瑞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到了贾安说的自己的酒量不正常,觉得是在说他太菜,砰的一下拍一下桌子:“谁说我酒量不好?来人拿酒来!”
石竹面色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李承瑞自小酒量就不佳,他实在不敢拿酒来,万一喝的酩酊大醉可就不好了。
贾安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能惹得李承瑞生气,也跟着劝道:“师兄,莫喝了,是师弟说错了,师弟向你道歉行不行?”
李承瑞十分不满他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坚决要让石竹把酒拿过来,而且一定得是最烈的烧刀子。
众人着急之下,怎么也劝不动一个醉鬼,还是林教喻开口,假装安抚李承瑞把酒拿来,实则拿的全是白水,并忽悠他喝下。
等到李承瑞清醒时,自己也被灌了一肚子的水,难受的很。
他捂着撑得鼓鼓的肚子,眼神幽怨的看着林教喻:“夫子,您怎么骗弟子啊?”
林教喻笑着抚摸胡须,一脸我就是故意的表情说道:“为师,这是在教你兵不厌诈的道理。”
除夕就这么在三个大男人欢聚中度过,远在济南的胡幼繁,望着怀中早已困得睡着的儿子,望向北方:“再过不久,相公就要回来了吧?真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