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淞瑶殒身五月后
幻恶现世
以玉淞瑶的模样
不同于曾经的黑雾形态
如今的幻恶有了身躯，甚至于是玉淞瑶的模样
纪骞周身尽数环绕黑雾，面孔苍白如纸，眼中黑气流动，他于虚空之中，负手而立，淡笑着望向眼前面孔苍白，不断颤抖的少女
凌筱玉盯着他的面孔，只觉周身发冷，眼睛红的要命，口中亦是不成语调道
“师尊...”
哪怕如今知道眼前之人不是玉淞瑶
可那般容貌，却是玉淞瑶
她望着纪骞面孔，身体发冷，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纪骞望见她这般反应，淡淡一笑，指腹擦过下颌道
“你这种表情，倒是让我觉得，这副模样，还算讨喜”
凌筱玉唇瓣颤抖着，眸光自绝望中散发让人心悸的冷意
“为何你会是这种...样子？”
纪骞摊开手，笑道
“世人皆道血萝衣聪明绝顶，你倒是让我失望了”
他眸光一转，落在凌筱玉身上，含着些彻骨寒意
“自然是因为，玉淞瑶封印不成，反让我占据了身体，准确地来说”
纪骞眯起眼睛，瞳孔尽数漆黑，散发诡谲笑意
“是我吃了他”
凌筱玉心咯噔一下，瞳孔一瞬失去了焦距
“什么...”
纪骞望着她，眸中露出恶意笑容
“你难道真的以为，玉淞瑶死了？”
凌筱玉双眸一瞬泛起血色，声音凄厉道
“你说什么？”
纪骞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似是被她逗笑，眸中盈着些泪意
他察觉到自己此举，一怔，旋即面色阴沉的拭去脸上泪水
明明已经被吞噬了，却还是能够影响到自己情绪吗？
该说，不愧是玉淞瑶吗？
纪骞抬起头，唇角微翘，笑意却不似方才放肆
“玉淞瑶舍身取义时，并没有真正死去，但是...”
纪骞望着眼前少女，眉头微簇，怜悯道
“我大发善心，留了他一命，没有立即吞噬那灵丹”
凌筱玉骤然想起，自己身入灵山之时，那璀璨夺目的灵丹光泽
纪骞歪头笑道
“灵丹死，则人灭，但是，我保留了他的破损灵丹，方才吞噬了，之前，他都没有彻底死去”
他凝视着眼前少女，嗓音极轻
“真是奇怪，明明献身于结界，欲将我压制，都没有彻底死去的人，在望见你与尉桑邛在桃树下的那一幕，却自愿赴死了”
凌筱玉只觉脑袋轰的一响，旋即人再也站不住，向后趔几步
纪骞望着她狼狈模样，嗓音含了些无奈与怜悯道
“凌筱玉，你真是够狠啊”
那样温润冷淡的人，却也能够被她伤的遍体鳞伤，再无生存的欲望了
凌筱玉张了张嘴，话未出声，泪却落了下来
师尊
师尊
她心中不断地默念着那名字，声音不自觉的溢出来
“是我该死”
是她该死
是她不该愧对玉淞瑶
是她不该有七情六欲
是她不该违抗，成为压制幻恶工具的命运
是她的错
一直都是她的错
思绪翻涌间，玉清长老，玉溪长老的影子浮现出来
她握紧手，口不能言
纪骞若有若无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说的不错”
“凌筱玉，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冤孽，你不该活着，多年前清辉阁之乱，你就该死去”
“若不是因为你是魅族，玉淞瑶怎会死？”
“若不是为了护你，玉溪，玉清，怎会死？”
“这世上的一切恶，都是由你引起的啊”
“正因为有你，我才这样强大啊”，纪骞笑道
他本就是修炼邪术的极恶之物，在化作幻恶后，以世间恶念为生，凌筱玉此举，倒是成全了他
“你倒是不知道，我存活百年，尝过兽类血肉，但活人，我还是第一次尝试”，他悠悠道
凌筱玉垂着头，指尖将掌心刺痛的溢出血来，她手指微颤，似是连月翎也握不住了
纪骞唇角笑意渐渐放大，慢悠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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