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女人,当被他按在怀中,好生疼爱才是。
压抑心中狂热,陆怀瑾问道:“她人现在何处?”
苏桐眼眸微亮:“在我别苑,如大人觉得可以传唤,此刻便可动身。“
陆怀瑾叫来陆七,率人去苏家别苑将人带来,又听苏桐笑道:“为防她反悔,还叫她将事发过程写成了自诉状。”
“就知你有能耐。”
陆怀瑾揉了揉她脑袋,眼中无尽宠溺,连着声音也温和地一塌糊涂。
他从未对谁如此,唯有苏桐能得他这般偏爱。
却在看见苏桐那张自诉状后,他含笑的桃花眸子,瞬间生起波澜。
在苏桐拿出自诉状时,便觉不对劲。
纸张不对!
苏桐匆匆打开,发现竟是一张废纸!她忽然想起,路上她因马车速度过快,一名行人未留神便刮蹭了上,于是路人激愤怒骂引得不少路人围观,她急着赶往刑部,便不管对错赔了他十两银子。
便是那会儿,叫人偷了自诉状?
苏桐懊恼地撕了那破纸,急得脸面更红:“如此精准对我下手,背后之人居心叵测!怀瑾,我只差一点了,我好没用!”
他们干扰她所有计划,阻止她离开秦家!
“不是你的错,”陆怀瑾深吸口气,却仍无法压制内心的冰凉,不忍她难过自责,柔声安慰道:“即使你再小心,他们若要用强,你同样拦不住。因为从你带走沈冰那时起,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知晓你拿了沈冰的自诉状,亦知晓你第一件事必来找我,是我没做好准备。”
“那么沈冰她……”
陆怀瑾正要回复。
“小姐!陆大人!”
下一刻,楚文焦急的声音传进后堂:“宫里派人,把沈小姐带走了!”
“宫里人带走了?”
苏桐忽觉眼前发花,下意识想要追出,陆怀瑾攥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我去查。”
“不,”苏桐堪堪定住身子,忍恨道:“应是德妃娘娘的人。”
沈冰进苏家那日,她便见德妃娘娘跟前的喜子公公乔装为车夫,可见苏家同秦家之事,她与陆怀瑾之事,明着未有安排,暗地里,却已进入宫中某位手中!
她费尽心力为哪般?
明明有诸多机会可脱身,纵使陆怀瑾虚晃一枪以秦庸打掩护,教她诱使沈冰招出秦书玉奸.淫一事又如何?
证据已然到手,苦主亦愿意提告为证,加上秦庸一事落在陆怀瑾手上,多少是份压力,眼见着就要逼得秦家无路可走。
然而如此优势,还不是叫背后那人轻易破了局?
陆怀瑾问楚文沈冰被带走细节,楚文支吾着说不清楚。
苏桐已无心再听,独自落寞坐下,神思已不知飞往何处。
她只不过想要个自由身,想同相爱之人相守,弥补前世亏欠与遗憾,为何非要这么难?
而与此同时,秦老夫人战战兢兢坐于朝安宫偏殿中,正等着德妃娘娘相见。
她才因家中琐事病了一场,面色仍是惨白。
她并非头生平一次入宫了,在秦家并中落之前,宫中大事庆典,皇帝后妃召见,她身为世妇倒也进过几次。
而今她一个平头百姓,得娘娘传见是她天大的福份,同是因她心中打着小九九,不免惶然。
不时,一名四十来岁的华贵美妇上得殿来。
美妇生了一双细长却极美的眼睛,如狐狸那般妖娆精干,许是近来承皇上恩宠,美妇身上透着一股娇柔且强势的作派。
这正是七皇子生母,德妃娘娘。
秦老夫人忙不迭前去跪迎,双手伏地,卑微如泥。
德妃哂笑,“起来吧,今后在本宫这儿,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说罢她还亲手搀秦老夫人起身,引着她一同落座,待宫女添了茶,德妃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本宫听说你秦家,甚是热闹。”
秦老夫人汗颜,忙回道:“让娘娘看笑话了。”
“本宫听说秦仲带了两个女人回来?”
秦老夫人本想遮些丑,眼下想必遮不住了,便硬着头皮道:“一个故友之女,另一个……是那老不死的姘头。”
德妃掩唇笑了笑:“那苏大夫能愿意了?毕竟你们整个秦家还得靠人家养活。”
提起苏桐,秦老夫人便牙根发痒。
“自从她与书玉成婚后,秦家就没一天安宁过!”
德妃倒不介意秦家乱成什么样子,悠悠问道:“你可知,本宫让你来宫中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