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温太医负责责太子病情,亦正好被秦老夫人请去瞧了秦书玉,因而成为陆怀瑾监视对象。
小六道:“属下正要说呢,其余都正常,唯有一点,他昨夜出宫后去了某个废宅,因已无人居住,盯梢的人事后查看一遍便离开了。”
陆怀瑾似嗅出不一样的气息,眯起眸子问道:“何处?”
“陈园。”
陆怀瑾打马赶往陈园。
若说这是荒宅,却有人打扫,若说不是,却无一人居住。
陆怀瑾目力极好,很快在院墙根下的隐秘处发现一只素帕,闻着有一股淡淡药草香气,他忽想起苏桐似乎有这么一只帕子,昨晚还曾见着,且这气味,同她大夫的身份相互对应。
如此一想,今日他确实没见苏桐用这帕子。
苏桐来过这里?
陆怀瑾立刻唤来陆七,“查问苏大夫昨晚动向。”
“是!”
很快陆七便相告结果,原是有人接诊,但不知接诊地点、病患何人。
温太医从宫中离开来了陈园,苏桐夜间被人带走接诊,刻意隐藏了行进路线。
怎么看都觉蹊跷。
先不论陈园究竟发生何事。
陆怀瑾自认,他有必要去东西见见曹晋乾了。
因特权在身,陆怀瑾不必传召即可进入东宫。
无论曹晋乾身子利朗与否,皆是一副和颜悦色,眼底隐隐透着狼性,面上却是宽厚仁慈之意。
陆怀瑾来时,他正在摆弄一盘棋局。
“允章来得正好,陪本宫下一盘。”
陆怀瑾照例行礼,唯面色比以往肃然几分,“下官来此,并非同太子殿下下棋来着。”
“哦,那是为何?”
“想同殿下说一件事儿。”
曹晋乾极少见陆怀瑾这般面色,一时也有些捉摸不清,“允章同我便不要兜圈子了,有话直说。”
陆怀瑾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直视他道:“下官想问问殿下,下官母亲连夜入宫之事,究竟有几人知晓?”
“这……”曹晋乾自是明白他来意,面上掠过一丝心虚,“当晚她同父皇诉苦,本宫其后才听说,不知有几人知晓。”
“敢问殿下,德妃娘娘那边,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他一句紧似一句,连曹晋乾这一国太子,亦叫他逼得仿佛一名犯人。
“陆怀瑾,”曹晋乾负气唤了他大名,“你便直说,莫非你怀疑本宫是向德妃娘娘通风报信之人?”
陆怀瑾未曾犹豫,朗朗应了一声:“是!”
曹晋乾面色一白:“你放肆!”
他与陆怀瑾虽为表亲,亦是从小到大挚友,但陆怀瑾在他面前一向知礼,不敢逾越半分,今日却怎么好似吃了炮仗!
陆怀瑾垂着目光,哪怕在太子面前,姿态亦是冷傲,“下官自视为殿下心腹,可殿下却在下官要害之处捅刀子,您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