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轶事”还是她被关入暗狱后,德妃娘娘的人相告。
秦书玉有一外室名叫沈冰,花楼头牌,勉强算个心高气傲之人,被秦书玉一眼看上。
一夜醉酒,秦书玉以赏琴为名将沈冰带入厢房,趁着龟奴打盹将沈冰放倒,强要了她。
沈冰虽是花楼中人,却也是头一回,因内心保守, 亦怕事情败露后损了身价,对此事未敢声张。
岂料秦书玉变本加厉,往后几次三番索要,使她怀上身孕。
那之后秦书玉动了豢养外室心思,从她这儿骗了银子,为其赎身……
按着时间来算,沈冰此时已怀了胎儿,且在数日后,将去一回苏家,与秦书玉秘会。
想及那事儿,苏桐恨不得将自己怄死。
那日沈冰找上苏家寻她看病,原是动了胎气,有滑胎迹象。
她心疼沈冰不易,对其格外用心,得知沈冰欲留下腹中孩儿,她便为沈冰开最好的药,予她最好的养护。
三头两日的,她竟觉自己与沈冰颇谈得来,恨不得免其诊金并当作友人看待。
她那个脑子灌水的哪里晓得,自己一手养护的胎儿,竟是秦书玉的孽种!
如今,沈冰也该出现了。
苏桐出了林间茶肆,同秋茗一道坐上马车。
秋茗知小姐必与陆怀瑾见过面,却也装了回瞎子聋子,唉声叹气地抱着怀,“我啊,也只能做些哄小孩玩的事儿了。”
苏桐同她一起长大,自是明白她何出此言。
左不过她家小姐不听话了,管不住了,上了天了。
苏桐当作没听见一般,问道:“秦庸那小子的银子,可曾花完?”
秋茗哀怨道:“问我要好几回了,跟他父母简直一个德兴,你送他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
“虽说咱们苏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但也不兴用在他身上,我昨日听说,小少爷拿着银子进了赌坊。”
秦家一门,也唯有姑爷是个好人了!
“嗯。”如苏桐所料罢了。
她带着报复的心思回来,恶人面前,自不会叫自己做那活菩萨。
“你只管给他送银子,叫他尽快花就是。”
“好的小姐。”
方说及此处,马车外有一记刺耳的声音传来。
“哎呀我的好弟妹,怎在这儿碰见你了啊!”
声音里仿佛摇着铃儿,听着便觉泼辣。
苏桐掀开呢帘,从马车内探出头去,见牛容容甩着腰臀朝她迎了过来。
“今儿也太巧了,我正要找你呢!”
牛容容绷着脸冷笑道:“你这丫头,今日公公回来竟不知回去迎着,老太太对你意见颇深,今日你若不回,指不定两老口如何责怪你了!”
苏桐不是从前的怂包子,自然没给她好脸色。
“大嫂啊,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多操心些自己吧。你身为大嫂,不仅未能维持家中生计,丈夫还叫人打成那猪样儿,且看你如何跟老爷子交代!”
牛容容叫她说得红了脸,恶意一起,便冷嗤一声。
“跟我这儿嘴贫不算,你便是回去瞧瞧,今日公公要如何惩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