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小姐给骗了!
小姐分明相告,陆怀瑾已将玉銙交由她处理,是以他才如此配合,然眼下岂不说小姐既无玉銙,甚至连“玉銙”这东西的存在,也是从他这儿套来的?
楚文又怒,又不由发笑。
他蠢,叫小姐摆了一道,但小姐聪敏,他自欣慰。
也是怪,小姐自打新婚夜之后仿佛换了个人,平日里落落大方的温和闺秀,竟强势不少,且生了许多心机。
牛容容回了天一阁,越想越觉得憋屈,照着秦宁的肥身子一顿小拳伺候。
秦宁自知这公道不好讨,窝着身子由她闹腾,揍得急了才跺着脚:“我的祖宗啊,除非咱捉了她的错处,否则这事儿你只能认了!”
眼瞧着,连个公道也无法讨来,牛容容气得直哭。
秦宁接着劝,“再说,她不是给了你十两致歉银子,蚊子腿儿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牛容容恼得两眼发黑,一屁股跌在地上,哇一声痛哭:“你个窝囊废,嫁给你算我瞎了眼!”
“我好好的掌家大嫂,叫那小贱蹄子,害得落到如今这田地,你今儿不给我出气,这日子,我不过了!”
“别啊我的宝儿!”
秦宁最怕他的容容上这一出,几乎要惊出冷汗来,正急得一筹莫展时,一名丫环匆匆来报。
“大公子!有男人来找三少奶奶了,看那样子,并非求医!”
牛容容听言,神情微亮:“男人?可是什么达官贵人?”
丫环连摇头:“布衣,不像贵人!”
牛容容立刻有了主意,朝秦宁白白胖胖的肥脸上一瞧:“你个死猪头,与男人不清不楚可不就是她的错处,你再不支楞起来,我与你没完!”
秦宁有媳妇儿同那他泛滥的爱意撑着,笑呵呵应得利索:“我这就去找娘,一同找她算账!”
验血一事告一段落,苏桐让院中下人们各回各院,温太医提议要去看看秦书玉,曹晋乾便让他去了。
只是温太医在去往听澜院前,用一种莫名其意的眼神,看了苏桐一眼。
这一眼瞧不出任何情绪,却分明写着“意有所指”四字。
苏桐打了个激灵,长抽一口冷气。
目送温太医往听澜院方向面而去,却听身边曹晋乾悠悠叹气。
“苏大夫。”
此时,他话中玩兴之味已一扫而空,连常挂嘴角那抹笑也消散而去,忽正声道:“你这苏家风水不错,我看上了。”
“您……”
“我走得有些累,不让我坐会吗?”
苏桐知太子殿下患有胸痹之症,不可劳累生怒或受激。
待曹晋乾进了前厅歇脚喝茶,老夫人听着风声了,带着两儿子与牛容容,气势汹汹赶来。
老夫人原为丞相夫人,自是见过太子殿下,方进门便心下一个咯噔,却被曹晋乾一个眼神暗示,不敢开口。
秦宁是个怂人,在媳妇怂恿下才终于硬气一回,此刻不等媳妇儿开口,他便向苏桐发起难来,“弟妹,三弟瘫了,你这一天天的接触异性,可将我三弟放在眼中,可将三纲五常放在眼中!”
“宁儿!”老夫人怕他冲撞太子,低喝了一声。
秦宁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出头,岂会因老母这一声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