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记住!”
见着庄时宴闭上了双眸,花念念感受到了风雨欲来,惧怕之色爬上小脸。
想着这些日子,庄时宴对她那般的严格,她便更怕了。
只庄时宴垂眸看着花念念虽然消瘦不少,但是白皙的面庞上还是一派天真之色。
且因着自己太过严格,她对自己的惧怕。
想着时间不多,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他心里忍不住生起了一阵烦躁。
马车走在山石路间,摇摇晃晃地颠簸,外面逐渐下起了细雪,一点点的被风吹得飘进了马车中。
庄时宴压下心中烦躁,弯身将花念念拉起。
认真地看着她眼眸道:“大夫人留下的册子一定要认真学明白。
那里面都是她多年种茶经商积累,对你很有益处。
花家种茶技术虽不外传,但人外有人,不妨哪日便会出现一个比君山银针还要出色的茶叶,花家危已。”
花念念虽然心性坚定,但是太懒,必得有人拿着小鞭在后面催促才行。
“我听见了宴哥哥,等回去我就看,日日背,月月背,一定将它背会!”
她紧张的睫毛都颤抖了,半扶半趴地伏在庄时宴身前,感觉腰都酸了。
深青色的罗裾掐腰,显得她更纤弱几分。
她不似从前糊涂。懂事了许多,为着亲人能豁出一切。
只是人到底不甚聪慧,却又乖巧得让人心疼。
看着她还未及笄,明明每日眼下乌青都藏不住,却还心甘情愿地随着剑锋起身操练。
庄时宴的心,便如针扎一般刺痛。
这样的人儿,合该供入花团锦簇的富贵之间娇养着,让她独当一面,他有些不舍。
下了薄雪,冷风又灌入了马车内,花念念觉得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着对面的人闭上了眼,一脸嫌弃。
花念念心惊地躲开他掣肘自己的手腕躲开一旁,小心翼翼道:“宴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
“无妨!”
庄时宴从袖中拿出锦帕擦脸。
见着他好似没有生气的样子,花念念大胆了许多。
“宴哥哥,你为何一定要我背我娘那本手札啊?”
她觉得,日日带在身上,有需要了看上一眼就好,那手札又不会丢!
没有必要如此慎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