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心中算着时辰,深吸口气,继续颤抖着身子扎马步。
只院外,一个墨色身影迎风而立。
站在他身边的,是正拄着乌木权杖的花老夫人。
见着孙女那般吃力,手脚都在颤抖着,她眸中满是心疼。
“若不然,让念念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带够足够的钱,也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
她觉得,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儿家,是不必吃这些苦的。
“她不会愿意的!”
庄时宴淡淡沉吟:“花家盘踞郡城百年,轻易不能割舍。
念念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花家百年的势力和钱财,被人觊觎,被其他商族一朝瓜分。”
这也是他为何嘱咐剑锋日日不到鸡鸣,便将花念念拉起来操练的原因。
与其好好保护她,不如让她自己成长,让她自己独当一面。
听见庄时宴的话,花老夫人默默地撇了他一眼。
“你暗暗吩咐剑锋这样操练她,和沙场士兵并无分别,哪里有半分将念念放在心头做心头好的样子?
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你这样的,怕是要隔两座山了!”
自从庄时宴主动表明心意,花老夫人虽然对念念的未来极为担心。
但是,见着他这样一心一意地为念念打算,也是心软了不少。
只是见着他对待念念,仿若对待自己的下属一般,花老夫人既是觉得无语,也是操碎了心呀!
被埋怨,庄时宴眸中有些呆滞不解:“那该怎么对待?”
不就是好好呵护她,保护她,教导她,帮助她吗?
见着他一窍不通,花老夫人微微摇头叹息,只是看着场中乖孙女的身影,眸中满是怜爱。
良久,庄时宴才蹙眉轻声道:“翻了年,时宴便要去边疆上阵杀敌,有了军功,才能更好地助念念,助花家一臂之力。”
低沉失落的声音传入耳中,花老夫人有些惊愕地抬头看着身边庄重沉稳的少年。
“为何这么快?”
“南越和番国已然是水火不容之势,冬日里北方寒冷不宜杀戮,只能等翻了年,开春之后了。”
他眼眸凝重,玄色袍裾随着微风略起,倒是有一股杀伐之气。
“难怪,难怪……”
花老夫人微微叹气,终于懂,庄时宴为何这般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