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兰听懂了刘忠儿话里话外的意思,点头应下,“放心,我会的。”
贺兰兰虽然醒来,但身子依旧虚弱下不了床。益安每日依旧不变,安静的像是这么多日一直在熟睡。
胡御医每日来给两个人把脉开药,欢萍照顾两个人、喂药做饭,刘忠儿就负责院子里里外外的洒扫体力活。
日复一日,贺兰兰的伤势在好转,已经能够下床自己走动,只是益安还仍旧昏迷着,但贺兰兰发现当她唤益安的名字或者和他说话的时候,益安的眼睛会转动,身体也有微微的反应。
“公主放心,益安公子的伤势也在逐渐好转,只是他伤得比您重许多,所以醒来会晚一些,但老臣保证,他一定能醒过来。”
听到胡御医如此拍着胸脯保证,贺兰兰心中也宽慰许多,每日不再焦虑其他,只陪在益安身边,絮絮地和他说着一些从前的事情。
欢萍每每这个时候从贺兰兰身边经过,也都会安静下来,被她讲的那些过去的事情吸走了神。
过去的那份无忧无虑的欢乐是共通的,无论对公主,益安公子,还是她。
可是后来,她们都被生活磋磨,变不回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样子了,但好在,那时最珍惜的人,现在仍然在身边。
刘忠儿做完院子里的活进屋来,看到欢萍和贺兰兰两人都无声地坐在床前,低头轻咳了一声。
贺兰兰转头看到刘忠儿,脸上淡淡一笑,“进来坐吧,屋里暖和。”
刘忠儿来到贺兰兰跟前,委婉地开口:“公主,可有想过以后的打算?”
贺兰兰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益安,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都要守着益安,先等他醒过来再说。”
“胡御医说益大人是一定能醒过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公主……公主现在的行踪和状况宫里已经知道了,前两天宫里还有人来,向胡御医问您的伤势情况,我担心……”
贺兰兰接过刘忠儿后面没法继续说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盟能送我去和亲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但不管怎么么样,益安没醒的时候我不会离开他,从前的事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如今不能再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一切都要等他醒来再说。”
益安本是益国公府的独子,百年国公府的谦谦君子,如果没有她,益安的这一生本可以顺遂平稳,哪怕是改朝换代,益国公府凭借百年的声誉地位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偏偏是她,把益安搅进了这一场政治和权力的中心漩涡,益安为了她,多受了许多苦。
她落难的时候,益安不离不弃,站在她身边想尽一切办法帮她、护她,如今益安伤势沉重未醒,她绝不可能一个人独自抛下他离开。
雪下过了一场又一场,贺兰兰望着窗外的飘雪,心里始终在祈祷益安能够快一点醒过来。
眨眼一个月便过去,这一日,贺兰兰在床边和益安絮絮说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发困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像梦一样,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手掌包裹住,阵阵的温暖从指尖传到心底。
贺兰兰猛得抬头惊醒,正对上益安柔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