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下悬崖的时候,左丘黎过来接住她,后来她头磕到了一块石头上,晕过去之后便忘了从前的事情。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过去和现在交织,真实和谎言不断切换。
她不是左丘黎的妻子,爱的人更不是他。她被左丘黎骗了,被他骗在这里,竟然心甘情愿地做了他几个月的妻子。
她竟然真的以为,她最爱的人是左丘黎,她竟然真的,这几个月里忘记了益安哥哥。
贺兰兰满脸是泪,被风吹得生疼。
“益安哥哥!益安哥哥……我错了,我想起来了!”
贺兰兰几乎泣不成声,呜呜咽咽地在雪地里半走半爬。
益安用最快地速度策马到达贺兰兰身边,马鞍上斜插着的灯照亮了贺兰兰脸上的泪痕。
“益安哥哥,我想起来了……是你,一直都是你……”
贺兰兰倒在雪地里,无力地痛哭。
益安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如同被人剜了一刀般,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差一点没能站稳。
“兰兰,是我!”
益安在厚厚的雪中艰难跑到兰兰身边,将她从雪地里扶起来,搂进自己怀里。
贺兰兰靠进益安怀里,可益安的身子也是冷的,甚至比她还要冷,也就是说益安在这风雪中的时间,比她还要长许多。
两人坐在厚厚的雪中,半边身子都埋在雪里。
虽然看不清面容,可贺兰兰已经记起,这是益安的声音,这是益安的气息,这个人,就是他的益安哥哥。
贺兰兰不顾一切,紧紧抱住益安,控制不住自己地失声痛哭。
“益安哥哥,我都想起来了,我是你的妻子,贺兰兰是益安的妻子,你带我走益安哥哥,我们两个离开这里……”
益安的心跟着兰兰的哭声被不停地揪着拽着,一阵阵地心痛。
他的兰兰又回来了,如同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应该开心的,可是看到兰兰这样痛苦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跟着心痛。
“好兰兰,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回大魏,我带你回渝州老宅。”
益安强忍悲痛,轻拍着贺兰兰的后背安抚她,“兰兰,起来,我们走,这里不能久留。”
贺兰兰靠着益安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勉强站起来,身上还带着晚上刚被左丘黎折腾过的酸痛。
站起来的一瞬,借着灯光,贺兰兰看清了益安的面容,带着浓重的倦色和憔悴。
“益安哥哥,你是每晚都守在这边,是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其实两个人心里都知道答案。
一瞬间,贺兰兰痛恨自己。她居然忘了益安哥哥,还相信了左丘黎,还在那日对益安哥哥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没关系,兰兰,”益安似乎已经看出贺兰兰心里在想什么,“只要你能重新记起我,从前发生过的都不算什么,我先带你离开这,去我落脚的镇子上,然后我们再慢慢商量离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