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兰默不作声,只觉得左丘黎将整个头都埋在了她脖颈间。
左丘黎贪恋地深吸几口贺兰兰身上传来的淡香,头埋在她身上闷闷地道:“明天船队就到扬州了,人都说扬州好风光,和朕一起去看看吧。”
见贺兰兰不应答,左丘黎又补充道:“那也是你出生的地方。”
贺兰兰眼中闪出泪花,嘴唇翕动,半晌后缓缓道:“好。”
逃跑的计划再一次被打乱,一个昏迷后醒来,益安哥哥也已经成亲,她成了这天地间的孑然一身,也许是该回出生的地方看看。
左丘黎带了几分依恋意味地在贺兰兰身上轻蹭,仰头咬住她的耳朵,“朕知道,贺兰盟没疯,也没傻。”
贺兰兰一直昏涨涨的脑袋陡然清醒,浑身上下一个寒颤僵住。
只一日一夜的昏迷,为何醒来后便感觉天翻地覆了。
左丘黎捏了捏贺兰兰的手,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只要他安心待在永州,没有其他的心思,不管他装傻还是真疯,朕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他。”
渐渐的,贺兰兰耳边只剩下平稳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左丘黎双手环在她身上,抱着她已经睡着。
第二天一早,船队没有靠岸停泊,而是抛锚停在水面正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左丘黎带着一行人换上便装,乘一叶小舟从主船离开,径直前往扬州城内的港口。
随行的人包括贺兰兰,益安和孙凝雁,张御医,还有左丘黎心腹的章将军、何寿和几个侍卫。
贺兰兰则将欢萍留在船上,要她找机会去见胡御医。
一行人扮做由北到南的商队,光明正大地融入扬州城街道上的人群中。
两个侍卫在最前面开路,左丘黎紧紧牵住贺兰兰的手,两个人走在前面,剩下的人都跟在他们身后。
孙凝雁紧跟在益安身边,想借行走时的身体晃动找机会揽住益安的手臂,可却每次都被他恰好躲过。
益安的目光偶尔扫过扬州城内街道的繁华,大部分时间却还是落在前面,左丘黎紧紧握住兰兰的手上。
从兰兰醒来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能单独和兰兰说上一句话,也没能跟他解释计划出现意外的前因后果,更没有机会告诉她他新的计划。
几人穿过热闹的集市,左丘黎停下来,在小摊上买了两块冒着热气的条头糕递给贺兰兰。
碍于这么多人,贺兰兰强笑着接下来,捧在手里。
左丘黎却在一旁提醒:“趁热吃更好吃,早上出来你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面对左丘黎突如其来热情的关心,贺兰兰十分不适应,只觉得浑身难受,但还是勉强将条头糕送到嘴边,象征性地咬了一口。
“甜吗?”左丘黎眯着眼睛,看着贺兰兰咬的动作,似笑非笑地问。
贺兰兰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