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安毕竟是书生,三个人禁不住十来个士兵的拉扯,终于还是被分开,分别被三个士兵拿住。
“好一个郎情妾意,私定终身!”
左丘黎在士兵身后缓缓走出来,愤怒又凌厉的目光在贺兰兰和益安身上分别扫过,最后落在在地上傻笑着,正把土块往嘴里送的贺兰盟。
贺兰兰从未从左丘黎眼中见过这么多的寒冷和愤怒交杂在一起。
“阿盟是被我们绑出来的,别难为他!”贺兰兰对着左丘黎大喊。
左丘黎的目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落到贺兰兰身上。
“放了她,让她走!”益安在一旁突然开口,看着左丘黎的目光冷静理智,没有丝毫恐慌。
左丘黎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佻地点了点贺兰兰胸前某处,“放她走?她可是朕的宁妃。”
“你已经查实她并非先皇亲生,左丘家与贺兰家的恩怨与兰兰无关,又何必继续强留下她?放她走,我益国公家可以为你效力!”
此刻还没人注意,正在地上装疯买傻的阿盟听到这话,手里抓土的动作一顿,短短一瞬眼中有复杂纷繁的情绪变幻。
贺兰兰听到益安这番话眼泪顿时涌上来,益安哥哥已经为她做了太多。
左丘黎没有理会益安的话,而是一把钳住贺兰兰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
“你骗朕,居然能使出主动勾引献媚的手段骗朕?你自己甘愿做妓女的行径,把朕当什么,青楼酒肆里的嫖客吗!”
左丘黎大力甩下贺兰兰的脸,贺兰兰借力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再去看益安。
这些事她是做了,可是除了这样,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没有别的筹码。
左丘黎没有打算放过贺兰兰,继续捏着她的脖颈道:“你还记得昨夜行鱼水之欢之时,你情到深处,在朕的耳边对朕说什么吗,你说你不会离开朕,要留在后宫,求朕封你贵妃之位,这么快就忘了吗?”
贺兰兰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求你,不要,不要再说了……”
那么多次的折磨她都扛过来了,也能够说服自己对左丘黎虚与委蛇,可是今天左丘黎当着益安哥哥的面说出这些,将她最后一层尊严也全都剥了下来。
左丘黎的手离开贺兰兰身上,转而踱步来到益安面前,对上益安已经充满怒气布满猩红血丝的目光。
方才左丘黎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不仅刺在贺兰兰心上,也刺在益安心里。
他此生最珍爱的人,却被左丘黎如此折磨羞辱。
一旁士兵腰间的长剑被左丘黎一把抽走,带着剑柄,狠狠抽到益安右腿后膝盖弯处。
剧烈的阵痛让益安身体瞬间前倾,单膝跪倒在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益国公独子,那个大魏才貌第一的少年才俊吗?”左丘黎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你自诩不凡,老国公又病了许多年,如今整个益家是由你担着,你便更觉得硬气,益国公家上下是有一百余口人,一百多人,你真觉得朕杀不完吗?”
几个侍卫死死按住益安,左丘黎蹲下身,凑到他面前,指着贺兰兰轻声道:“如今我是君,你是臣,但朕不会杀你,朕要你亲眼看着,这个你最爱的女子,是如何在朕的身边陪伴承欢,看着她如何爱上朕。”
提到贺兰兰,益安的眼中再也忍不住迸出愤怒,一瞬间用力向前扑,试图和左丘黎同归于尽。
贺兰兰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无法挣开士兵的禁锢,明明她和益安现在离得这么近,可她就是到不了他的身边。
士兵将益安拽住,左丘黎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角沾上的尘土,对士兵淡淡吩咐:“把益大人送回府,多派些人手在益国公府外面,好好保护益大人。”
益安被士兵推着往前走,努力回头看向一眼贺兰兰,贺兰兰眼里噙满眼泪,扯着嗓子大声喊:“走,别管我!”
这种事情,一次不成功恐怕便再难有下次,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益安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