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的眼神逼退了一步。
这时九斤也追了上来,他看着我不停挥动双手的背影,点了支烟,坐了下来。他又递给武子一支,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坐。
武子眼睛耷拉着,有些焦急的对九斤说:“九斤,再这么下去,小舟自己也要疯了。”
九斤嘴中吐出口烟,继续看着我的后背:“如果不让他发泄完,他可能真的会疯。不要管他了,打累了自然会停,一会咱们抬他回去。”
九斤与武子抽了两支烟后,我终于累躺在这堆烂肉旁。我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
红色天空中有几朵红云飘过,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武子见我躺下了,站起来把刀背在身上,又把地上的狗腿刀插回我的腰间。他双手勾搂着我的肩膀,九斤起身抬着我的腿走回房车。
这时老钱头和妙妙已经在房车门口站着,他俩看到我被抬回来,妙妙跑过来急问:“怎么了,他受伤了?”
九斤面无表情的说:“没有,等先放下他再说。”
九斤和武子把我放上车,躺在红枣旁边。嘱咐玉台不要管,也不要擦他身上的血。玉台看着如同血人的我,心如刀绞。
她跪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
九斤叹了口气,走下了房车。
他对着妙妙和老钱头说:“那群劫道的都解决了,只是出了点问题。”
妙妙不解的问:“啥问题,小舟到底怎么了。”
九斤接着说:“我怀疑小舟心理有问题了,具体啥情况,等醒了再看看。”
“什么意思啊,黑炭,他哪心理有问题了。”妙妙望着沙发上的我问道。
九斤不再吭声,点上支烟坐在了坑边的石头上。
妙妙又看向武子:“你说!”
武子吸了口气说:“小舟开始还挺正常的,杀就杀了,反正也是一伙强盗。可后来,追上最后一个人的后,他用手把那个人的头生生打成了肉酱,骨头都干碎了。中途我想拦他,他扭头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溅满了鲜血,咬着牙,像头饿狼。”
妙妙听完目瞪口呆,张着大嘴看向老钱头:“老头,小舟这是?”
老钱头想了想说:“这属于极端的行为了,老亮的死可能对他造成了一定的精神障碍,做事偏激,简单来说就是有心魔了。”
妙妙焦急的问:“能治吗,打针吃药能好吗?你能不能治,爷爷。”
听到爷爷二字,老钱头喜笑颜开,忙说:“治不了。”
妙妙气急了大喊着:“你个臭老头。”
老钱头也没生气又说:“以前还可以去医院精神心理科开些药调理或者人为催眠疏通。现在嘛,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不然心魔入体,以前的小舟可能会慢慢消失哦。”
“说的神叨叨的,还消失。人没事就行呗,还心魔入体。难不成他还变成另外一个人?”妙妙嘟嘟着嘴埋怨的说道。
老钱头继续说:“人在受刺激后,性格会大变。这种病是心理疾病,他掉入了自己挖好的深渊,能拉他出来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好了,先看看再说吧,让他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