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推她,“去去去,我们男人说事,哪有你这小女人的份。”
“切,还重男轻女呢,我还懒得理你呢。”她自去看自己之前挂在墙上的骷髅图。
就听苏公公在外面安排宫女打扫,静玉轩里本来就很干净,说是打扫,不过是抹抹桌子擦擦窗什么的,安小朵看了一会儿,仍是好奇那两人搞什么鬼,便又蹑手蹑脚的去屋子里看,哲尔正在一棵桂花树旁吟诵着,衬着飘落的桂花,倒是颇有意境。
她正看着,洛熙一把将她拉了去,躲在一棵高大的青松后。
“你干什么?”
“别出声,别出声!”他伸出一个指头竖在她唇前,见她一脸的迷糊,一双剪水双瞳大睁着,忍不住在她唇上偷香了一吻。
“讨厌!”安小朵面色一红,伸手就想打他,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忙探头去看,却见苏公公带着长乐走了进来。
长乐脸上的疤痕尚在,只是浅了许多,边走边问:“苏公公,怎么洛熙不直接到我宫里去?”
苏公公乐呵呵的说:“这个,老奴也不知,等格格见到王爷,不就知道了。”
长乐咯咯的笑,“是不是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她孩子气的往前飞奔,拐进一个院落,但听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她凝神一看,桂花树下,一个男子,长身玉立,正吟着一阙清词,她细细一听,正是那阙清平乐。
那男子的声音低醇厚重,长乐的眼神一滞,脚步也定在那里。
这样的情形,曾经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她便是因为这样的场景而喜欢上洛熙,只是,那男子是谁?那并不是洛熙的声音。
她缓缓走上前,那人转过身来,双目含笑,手执一卷诗书,儒雅之至。
长乐微微皱眉,这人看着好生面熟,只是,一时竟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只见那人轻声说:“长乐,别来无恙!”
这一声长乐唤醒了她,她的脑海中突然滑过很多画面,雨中的江南,那件烟绿色的雨衣,那座白色的宫殿,宫殿里着白袍的男子。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是跟允诺一伙的乱党觉吗?”她大吃一惊,不由退后一步。
在一边的苏公公忙说:“格格,他是皇上派的卧底,并非乱党。”
“真的?”长乐狐疑的看了那人一眼。
“格格,你想皇宫之中,他若真是乱党,怎能容他出现在静玉轩。”
长乐惊魂未定,“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哲尔惊扰到格格,望恕罪!”哲尔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那日在下无礼,不想竟让格格毁了容貌,在下思忖良久,终日难安,这次是为送药而来。”
“什么药?”长乐狐疑的看了看那个小瓶。
“舒痕胶,”哲尔微笑说:“每日擦一点在伤处,不出二个月,皮肤定会恢复如初。”
“真的?”长乐大喜,这些日子来,她请遍名医,用尽各种药方,虽然疤痕不似初时那般明显,可是,不论怎么治,总是有那么淡淡的一道,让她郁闷不已。
“你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灵验?”她接过药瓶,左看右看。
“当然是真的!”哲尔回答着,“只是……。”
“只是什么?”长乐刚得喜讯,突然又见哲尔的眉头皱起,便连忙追问。
“啊,没什么,只是这药只是外覆,还有一些药,是要内服的,每日里的用药都不尽相同,内服外用,连续两个月,才可生效。”
“呵,我当是什么呢?这有何难?除非那药方难抓?”
“不不,不难抓!”
长乐对着那小瓶一直看,乍来的喜讯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骤然想起,便又往屋子里瞅了瞅,“咦,洛熙呢?”
她看看自己身边,刚刚还在说话的苏公公也不知去了哪里。
“洛将军刚被皇上叫了去,说是有事相商,格格您先请坐,在这桂花树下喝杯桂花茶,稳稳神!”
“哦,”长乐坐下来,秋风飒飒,不断有桂花飘落下来,芳香扑鼻,长乐接过哲尔递来的茶,细品了一口,说:“咦,这是桂花茶吗?倒是跟宫里素有的那些口感不同。”
“格格喝出来了?”哲尔笑说,“这是在下亲自摘的桂花,亲自炒制而成,格格若喜欢,我们便将这树上现成的桂花捡了,洗净,我现炒现制给公主尝鲜。”
“你还会制茶,这可真是新鲜,我还没见过人家怎么炒茶呢。”长乐咯咯笑。
哲尔微笑着,看着长乐,“我那件烟雨罗衣,格格还留着吗?”
“烟雨罗衣?”长乐微侧着头,“哦,你是说那件不透雨的衣服吗?竟是叫烟雨罗衣吗?这么好听的名字!”长乐感叹着,“对不起哦,你要是要的话,我这就回去拿给你。”
“格格这里说哪里话,在下问一问,只是想知道,那件衣服中不中格格的意,那件衣服,也只有格格这样脱俗的女子,才衬得起。”
长乐扑哧一笑,“你这人,嘴巴还是那么爱乱说话!”她笑着,又说:“不过,你那幢白色的宫殿,倒是美得很,早知道你是卧底的话,我们就不用那么害怕了,我的脸上,也就不会留这一道疤,没有这道疤,也早就嫁给洛熙了,真烦人,你的那药,真的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