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说得坚定无比,大大的眼睛充满着勇敢和倔强。
“你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呀,嘻嘻。”
长乐突然又孩子似的笑了,把头又往洛熙的怀里钻了钻。
“洛兄,你在吗?”是钱增的声音。
长乐忙爬起来,钱增进来,见两人相依相偎,羡慕的说:“洛兄真是好福气呀,在这种时候,还有美人这么贴心,真是死也值了!哈哈。”
洛熙淡淡一笑,“孙兄,什么事?”
“没啥事,这些天,老吃你们的存粮,今天,我估摸着外面应该松了些,就上了趟街,弄点鸡些肉呀什么的,解解馋,也给你们送来点,都是难兄难弟呀!”
“多谢孙兄,不过,以后出门,还是尽量在晚上吧,那样,安全一点。”
“是,是,以后听你的。”钱增点着头,又说:“这鬼地方,真是太清静了,让人心发慌,我都快闷死了,唉,对了,洛兄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再往哪儿走?”
洛熙笑:“孙兄,这天下虽大,却难有你我容身之地呀,我也跑累了,暂时先这样待着吧,我想,如果他们老是找不到我,会撤离到别的地方的。”
“也是,就是这鬼地方,真的闷死个人了!”钱增挠挠头,在院子里乱转,“这样活着,真他妈的憋气,没酒喝,没女人,真是要熬 死了。”
这话说得直愣愣的,又配上他那抓耳挠腮的样,越发显得他整个人委琐得要命。
长乐低下头,走进了屋子。
钱增傻笑,“这个,对不住了,洛兄,我吧,一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拦惯了,倒忘了家中还有弟妹,这,真是失礼得很。”
洛熙仍是微微笑,“孙兄,无妨,你想多了。”
钱增见待着与洛熙也没什么好说的,又瞅着人家白净斯文的,与自己也不是一路人,便摆摆手,说:“我走了,洛兄,不打扰你们了。”
洛熙客套说:“左右无事,孙兄再多坐一会吧。”
“不了,不了,我得去……”钱增说到一半,突然住口,自己又挠挠头,呵呵笑,也不知笑些什么。
见钱增走了出去,长乐这才又走出来,趴在大门边往外看了看,见钱增走远了,把门拴上,皱着眉头说:“这人,可真是粗俗!!”
洛熙坐下来,淡淡的说:“他人是粗俗,可是,倒也不是坏人,比起允诺之辈,不知要好上多少!”
“允诺?”长乐说:“是梅妃的哥哥,镇国将军吗?”
洛熙嗯了一声。
长乐愣着,半晌没说话,也不知想些什么。
洛熙问:“怎么了?”
长乐回过神,“哦,我是想起梅妃了,也不知为什么,皇阿玛特别喜欢她。”
洛熙冷笑,“是,要不然镇国将军在朝中,怎么会那么猖狂?当然,仅就能力来讲,他也算得上是一员干将,只是,心术不正。”
见长乐愣愣看他,洛熙晒笑,“跟你这样的小女孩议论朝事,是有点对牛弹琴了,你还不懂得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呀。”
“这样一说,倒似你七老八十了似的,洛熙,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长乐瞪眼,洛熙但笑不语。
“你不要笑,我生长在后宫,最清楚那些人的嘴脸,尤其是那个梅妃,我总觉得她怪怪的。”
“怪?哪里怪了?”
长乐凑在洛熙身边,“我也说不出,总之,她有些生活习惯很怪了,爱吃半生不熟的肉,好恶心,还有,有一次,我去她那儿找皇阿玛,无意中听到她跟她的一个丫头说话,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通,没一句听得懂。”
“听不懂?她不也是旗人吗?”洛熙惊叫。
“她说她是呀,可是,我觉得她不是!”长乐摇头,又说:“那次我听到了,心里惊得要命,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她一出来,就恶狠狠的盯着我看,厉声问我来做什么,我说来我来找我皇阿玛呀,她说,皇上不在,那话说得可牛气了,把我气得半死,这宫里呀,也只有她,敢这么对我,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说,她长得也不算好看呀,为什么皇阿玛,就那么喜欢往她那儿去呢?真是怪了!”
长乐喋喋不休的说着,洛熙却遍体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