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洛熙。
一时间,三人都不说话,只是冷冷相对。
安小朵正想着怎么解释,两个男人已交上了手。
都是赤手空拳,却打得难分难解,杯盘碗筷,桌子凳子,在这小小的包间里乱飞,安小朵完全傻掉了,怎么办?天哪,怎么会那么巧?
别打了,别打了。她大叫,没有人理她。
她又想跳进两人中间分开两人,无奈她那点功夫跟这两个男人相比,实在是不入流的很。
打斗声惊动了酒楼的其他人,众人纷纷来看,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安小朵觉得自己快成动物园的猴子了。
她灵机一动,冲向窗边。
“你们再打,我现在就跳下去。”
“落落,不要!”温宁率先停了手,试图去拉安小朵,而洛熙却听而未闻,恰好有个伙计端着一大块牛肉在一边看热闹,盘子上一个切牛肉的刀被他顺手掳了来,对着温宁就狠狠的刺了过去。
安小朵尖叫,习惯般的飞起一脚,试图挡住洛熙的手,却忘了自己是站在窗户上,这一下,失去平衡,身子一仰,直往楼下坠去。
与此同时,洛熙的刀也刺入了温宁的前胸,他带着那把刀也飞身出窗。
这是三层楼高的距离,安小朵心想死定了,没想到就这样死了,她闭上眼,突觉有股力量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未及多想,身已落地。
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痛?难道,已经魂飞天外了?再一看,不由痛哭出声。
温宁躺在她身下,嘴角,头部都缓缓的流出了鲜血,面色苍白,那把刀连同刀柄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身体,鲜血汩汩而出,他整个人竟似浸泡在血水里。
他用自己的肉身硬生生的接住了安小朵。
安小朵的手不停的发抖,她想扶他起来,可是,却总是扶不起。
“救命,救命呀,”她哭叫着,一双手伸了过来,是洛熙。
她打掉了他的手,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有辆马车停了下来,安小朵和那个车夫将温宁抬上了车,向医馆奔去。
“温宁,温宁,”安小朵握住温宁的手,招魂一般的叫着,感觉他的手越来越凉,那曾经是一双多么温暖宽厚的大手,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医馆的先生一见抬下来个血人,也傻掉了,伸手就去拔那把刀。
安小朵拂开他的手。
这个人不能救温宁,谁能救他?再去找?不行,温宁等不了了!安小朵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只有她,只有她,才能救他!
“大夫,大夫,求你帮我找几件东西,荆棘的刺,针线,鸡肠子,猪膀胱,消毒水,不,酒,纱布,止血的药。”她边想边说,觉得想要的东西差不多了,就说:“好,就这些,求你,大夫,快一点。”安小朵强自镇定着。
那大夫也回过神来,立刻吩咐伙计去办。
不多时,那伙计便回来了。
安小朵选了几个细直而尖的刺,用针掏得中空,用酒精泡了一下,又让人把鸡肠子猪膀胱洗干净,也用酒泡了,针,线也放在酒里浸了会,然后,就用针线,把刺和鸡肠子,猪膀胱连接了起来,做成一个简易的输血装置。
众人都一头雾水看着她。
安小朵说,“温宁哥哥,待会儿,会很痛,你忍一下,我一定会救活你,一定会!”
安小朵静下心,用力捏住那个刀把,使劲一拔,鲜血喷射而出,原本处于半晕迷状态中的温宁大叫一声。
安小朵咬着牙,上了点止血药,开始缝合那个伤口,线一点点的拉过去,她的心一个劲的发颤,温宁的手紧紧的抓住炕沿,指甲几乎深深的陷入木头里,但他硬撑着,没出声。
终于缝完了,安小朵用酒洗了下手,用针把自己左手的血管挑破,让血流进猪膀胱,感觉差不多满了,就把里面的空气排净,然后把有刺的那头刺进温宁的血管,把猪膀胱高高的吊起。
血液顺着鸡肠又经那根刺缓缓的流入了温宁的身体。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发出一声惊呼。
安小朵又吩咐说,“把他的衣服剪开,用温水清洗身体,注意不要碰到伤口。大夫,你去熬点止血化瘀的药来,等他醒了,给他服下。”
大夫一一照办。
输了约有半个时辰的血,温宁的脸渐渐有了点血色,手也不那么凉了。
安小朵知道,她成功了。
拔掉刺头,她想舒展一下身体,突然面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