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初划破阴阳混沌的那道鸿蒙紫气是极正的象征,那么有光的地方便会有黑暗产生。
而黑袍便是黑暗中滋生的最强恶念,靠吸食所有负面情绪为生。
白芫虽不认识他,却是本能地对他感到厌恶,有种想亲手掐灭的冲动。
也许这是鸿蒙紫气的使命,可却不是她的,白芫自有意识起,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不喜被控制。
可这黑袍偏要跟她决一生死,她自动理解为这是对她的挑衅。
别人都跑你头上拉屎来了,再不反击那就是傻子了。
是以白芫摆手发声,打断了黑袍的下半段话,“行了,你不用解释我跟你的渊源,麻溜点儿,打完各回各家。”
“你——很好!”
黑袍终于还是被白芫目中无他的嚣张模样气的发癫,双掌一抬,浓郁的恶意扑面而去。
这些不祥之气沾染后会极快侵蚀人体,尽管伤不着白芫,但不妨碍她觉得恶心,拉着星辰向后掠去。
黑袍本着打不死你还恶心不死你的目的乘胜追击,一时竟隐隐占据上风。
本以为不过一道恶念,挥手之间便可消灭,谁知道这狗玩意儿打都打不死。
“没用的,只要有负面情绪产生,我终会从中复生,除非你杀光全天下所有人。”
黑袍哈哈大笑,带着嘲弄的意思,看向她身边的星辰,“你很在意他吧?若是我将他变得如我一般,你是杀还是不杀呢?”
“找死!”
没有任何人能打星星的主意,白芫气息攀升,开始动真格了。
星辰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自保没有问题,他不想离开,他要时刻看到阿芫的身影。
……
这是有史以来白芫打的最持久的战役,她不是打不过黑袍,但的的确确被恶心了个透彻。
“我生来就被定义为邪恶,却也曾经向往光明,可世人皆厌我,弃我,容不下我,自此,邪恶便真的只是邪恶了。”
许是白芫感情淡漠,听了黑袍的自嘲居然没什么感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找我干嘛?”
神经病嘛不是?
她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不招惹她和打星星的注意,随便这厮怎么蹦跶,屠尽天下都跟她没有关系。
“但我见不得你好过。”
这是黑袍的回答。
因为他受过伤害,所以看不得美满幸福,他喜欢将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只有这样,才能感同身受。
“我承认,我杀不死你也打不过你,可我引你出来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准备,既然你也看不起我,那就去尝尝恶意带来的痛苦吧。”
黑袍引爆自身,深红的恶念宛如实质,以势不可挡之势扑向白芫。
后者眸子微缩,大喊星辰:“快走!”
早在很多年前,星辰就决定了,她生他生,她死他陪。
坚毅的眼神不带丝毫犹豫冲上去抱住了女人,“你若不带上我,我就去找别人了。”
“不准!”白芫指骨捏的青筋暴起,将青年牢牢护在怀里,任由恶念吞噬被吸入了旋涡。
她过不了心里那关,只有将星星揣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三道身影消失在一方天地,地道中你追我逃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
木槿眸色恢复清明,见皇轩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歪头困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
皇轩咬牙,侧腰给他展示,“你看看你给我腰子嘎成什么样儿了,我以后还找不找媳妇儿了?”
这会严重影响到性福生活的!
“呃......真的是我?”木槿挠挠额头,眼神闪躲。
“亲兄弟还明算账,你下手也忒狠了,不过哥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
皇轩磕了一颗丹药疗伤,神色轻松,“既然你恢复了,说明师尊和仙君成功打败了冥族,咱们出去等他们吧。”
“我真没用,还要师尊和仙君亲自出谷来救。”
木槿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自责。
皇轩拍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快别这么说,我边哭边嚎跑去求师尊的时候差点没被打死,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槿:“......”谢谢,有被安慰到呢。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皇轩说他哭了,咦~大男子汉,他实在不敢想象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一定很搞笑!
两人心照不宣地出了地道,等到花都谢了也没等来白芫和星辰。
“难道回谷了?”
“走,先回去看看。”
自此,芫花深谷外日日能听到某两小只的呼喊,却再也没有人应答。
————
宇宙深处,两道绝丽的身影虚空站立。
星辰指着不远处的黑白色漩涡道:“阿芫,从这里就能回去了?”
“嗯,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