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拉住她小声说:“你去跟钱长生说,让他查查这大汉和红衣少女的底细和根基,要快。”
青莲看看我,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我回到屋里坐好,支着头想:要是这两个人身世清白,不如收了当翻译也好,就怕今天这出是演戏,不问明白了就收人,成了祸患就不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不能给荣轩哥添麻烦。
看看天光,现在荣轩哥应该在吃宴席了,还要有会儿才能回来,于是我翻出了书册看了起来。
一册书快看完了的时候,听到走廊里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荣轩哥含混不清的说话声,我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刘副将和几个亲卫连搀带扶的把荣轩哥弄到了门前,荣轩哥一身酒气,看到我就向我扑过来,我哪里撑得住他,几个亲卫也不好意思拉我,只好拉住他,好在荣轩哥只是拦腰抱住了我,还把我抱了起来,几个人架着他送到榻边,他摔到榻上的同时,也把我压在了榻上。
我勉强支起上半身问送他过来的刘副将:“这是喝了多少,时长呢?”
刘副将呼出一口气说:“时长帮大人挡酒,也喝多了,送回房休息去了。已经吩咐小二去煮解酒汤,一会就能送上来。”
我想了一下说:“叫菱角去照顾时长,你去请疾医来给荣轩哥看看,别影响了他的伤。下午是出发不了了,你要有时间就带紫砚去练练骑马,你不是见我荣轩哥怎么教我的吗?那样教学得快,一下午让她能适应骑马就行,万一路上需要,你也能带上她骑。”
我见刘副将有些犹豫,又跟他说:“你就跟她说,是我让她学的,当初我也是这么跟荣轩哥练的,她不会不同意,去吧。”
等他走了,我又跟几个亲卫说:“解酒汤煮好了让青莲姐姐送就行,还有时长那里。中午我让吴半耳在客栈边救了耍杂耍的一位大汉和一位少女,我已经让钱长生去查他们的底细去了,不知道吴半耳会把他们藏到哪里,你们联系一下,要是底细清白,就让钱长生带着青莲去接,晚上带到这里,我有话要问。要是不清白,就按你们的方式处理。”
几个亲卫听完拱手行礼退了出去,我也支不住了,倒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把压在身上的荣轩哥推着翻了个身,哪知他并不松手,翻身的时候揽住我一带,这会儿倒成了我压在了他身上。
我强推着他的胸膛支起身,跟他好言相劝:“你先松松手,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也能好好睡会儿。”
他听了伸手就要解我的衣带,我扬手拍开,把他的手丢到一边恶狠狠的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
他微微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乖乖的解自己的衣带脱下外袍,又伸手解里衣,我刚想拦,又想脱了也好,方便给他擦身,就由着他脱了,待他脱得只剩里裤了才拦他:“好了,就这样躺下。”
他乖乖的躺好,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眸因为醉酒,莹亮莹亮的,宛如一汪清潭,深邃又迷人。
我帮他盖好薄被,轻轻抚着他的脸说:“乖,我去打水,给你擦身,擦完才舒服,你要不要我帮你擦啊?”
看他点头,我起身要去打水,一步没迈开,才发觉他拉着我的裙裾不撒手,我拉着裙摆跟他说:“松手,不乖我可不回来了,要是乖的话,擦完身,我就一直陪着你。”
他有些不情愿的松了手,可怜巴巴的咕哝:“要心儿一直陪着,你一定要回来。”
我俯身轻抚他的头发,跟他说:“你乖乖的,我就马上回来。”
他嗯了一声,眼神充满希冀的看着我,我转身出去打水,回来一边帮他擦身一边说:“你看这样乖乖的多好,擦擦是不是服舒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说:“抱。”说完还伸出手,我拍开他的手说:“会抱抱,但现在不行,一会儿疾医来给你看伤口,还要喝解酒汤,等他们走了,我再抱。”
他说:“不要他们来,现在抱。”
我丢了布巾进水盆,叉着腰瞪着他说:“又不乖了。”
他瘪瘪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这时青莲敲门说:“姑娘,刘副将带疾医来了。”
我起身端开水盆说:“进来吧。”
青莲带疾医进来,刘副将站在门外,他身后站着紫砚。
疾医给荣轩哥看完伤口说:“伤口愈合得很好,偶尔饮酒倒是无妨,但不要每日如此,再好的身体也不可如此糟蹋。”
我跟疾医说:“确实偶然,他平时不怎么饮酒的,您若是方便,给开些护心护肝的补药吧。”
疾医笑笑说:“看来姑娘也是懂些的,补药就不必了,我给姑娘写些食补的方子,姑娘让这里厨房煲汤就可以了,姑娘放心,这里客栈的厨子都会煲汤。”
我笑着接过,看了看交给青莲,让她送疾医走了,诊金当然不会少,汤当然也是要煲的。
一会儿青莲带着解酒汤回来跟我说:“这里厨房看了方子,指着这汤,应该就是这么煲的了。”
我接过来闻了闻,又看了看汤底,应该是没错,看来这里的人是善用汤水的,跟青莲说:“那就这样吧,你去等钱长生,刘副将跟你说了吗?”
青莲点点头就退了出去,我放下汤,扶起荣轩哥,让他慢慢喝了汤,他喝完打了个嗝,满满的酒气里有着淡淡的药味,没让他马上躺下,他靠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我把他的发髻解开,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下来。
他看我一眼,抬手抽下我的发簪,我的一头青丝也散落下来,两个人的头发交叠着,他伸手一把抓起,将两人的头发揉成一堆,笑着跟我说:“缠住了,你走不了了。”
我笑着轻抚他的脸,醉酒后的他,像个天真顽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