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蒙,自从过了十四岁的生日,青莲就给我上了课,也备了月信布,但一直没用上,我因为晕车本来就有点反应迟钝,现在更是想不明白,就问青莲:“我还没来月信呢,这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青莲也是一脸不明白,问我道:“我当然是知道,但最近总听那些兵丁窃窃私语,说少夫人要给常家添丁了,还说将军真有福气,这婚事还没办就要抱儿子了,这说的还能是谁啊?”
我更是不明白了,我怀没怀孕我还不知道吗?这时荣轩哥从车上下来,站到我身后说:“想必是心儿近来因为马车颠簸不舒服,被他们误会了,这也好办,明天早上出发时,趁日头不毒,我带心儿骑会儿马,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这办法倒是好,就是没想到,这时代也有八卦传,我还成为了大家吃的那个瓜。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每天早上出发前,我会去丫鬟的马车里换骑装,跑上一个来时辰再换回常服坐马车,一来破了传言,二来让我和良驹互相熟悉。
只是第六天,我从丫鬟的马车里没出来,因为换衣服时,青莲发现我来月信了,于是经过讨论,我在马车里休息一天,能不能继续骑马,要看我有没有不良反应。本来是想让我休息到月信走,但我怕那些传言又起,再把我说成流产了。
所以休息观察了一天,我发现这个时代没有让我贪凉的东西,也是有好处的,肚子不疼,所以第七天,我照样换了骑装,只是荣轩哥没带我跑马,而是跟着大部队走了近一个时辰。这个男人跟我同吃同住,这事想瞒也瞒不住,只是多少还是会难为情一些。月信布我都是按时辰去后面丫鬟的马车里换的,也不知她们怎么处理的,只是说到了永昌再教我弄,现代的姨马巾简单,用完扔了就行,但这布会不会洗了重复用,还真是不知道,也没见她们去洗过。
可能因为第一次来,我也体瘦,所以三天就完事了,只是荣轩哥不放心,还是又带我骑马散了两天步,才又开始带我骑马跑,时间也不会太长,他怕我累,我怕他拉扯到伤口。
又过了些天,越往南走,天气越热,荣轩哥就想不让我出去骑马了,反正传言已经破了,我也不想每天顶着太阳跑马玩,赶上一天下雨,大队人马冒雨前行,我也就顺理成章的缩在车里不出去了。
荣轩哥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已经开始恢复早晚的练功,只是不能练那些会用很大力气的,锻炼这种事,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随着荣轩哥伤势的恢复,我也越来越没事做,因为他已经开始每天骑着赤炼巡视了,我在车里学牦羌的语言,学烦了就到后面的马车里找丫鬟们玩,这才发现,这些天谁都没闲着,这后面的马车才是热闹。
一会儿时长还探望,问茶问水;一会儿刘副将来探望,问坐车不舒服的话,要不要下车走走;一会儿钱长生来看一眼,没什么话说,就问有没有要吩咐的。
这回我做了吃瓜群众,看得好不开心,除了菱角这个没心眼的,另两位的反应可就有意思了。青莲是不咸不淡,不接受也不翻脸,就看这钱长生有多大耐性,可这钱长生偏偏耐性极佳,就成了极限拉扯的样子。紫砚是一脸客套,有礼有数,刘猛是想尽办法讨好,就看是这刘猛的一团火化了紫砚心里的冰,还是紫砚心里的冰冻熄了刘猛的一团火。
所以我待在丫鬟马车里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荣轩哥忍不了了,拉了我回他的车。可没两天,他就拉不动了,因为刘猛送了一窝小灰兔给紫砚,说是顺手打猎,射死了母兔才发现这窝小兔仔,于心不忍就用衣服兜了带回来让紫砚帮忙照顾。
小兔仔太可爱了,小小的,毛绒绒的,捧在手里软软呼呼的,而且好像是天意,这窝小兔仔跟紫砚特别的亲,总是聚在她身边,有淘气的还会扒着她的衣裙爬上她的腿,这清冷紫砚母爱大放送,居然变得柔软爱笑起来,经常拢着小兔仔们像抱孩子似逗弄着玩。
刘猛这招实在是好,哪个女孩子能抵抗得住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啊。青莲和菱角经常求着紫砚分一只玩,紫砚就选只听话的给青莲捧着,选只淘气的跟菱角玩。六只小兔仔还可以自由的在车厢里,蹬着短短的小腿笨拙的挪动,因车辆的晃动,它们经常挪着挪着就开始滚动,或者四脚朝天的乱蹬一气,直到有人帮它翻身。它们成了这一路上,让我们四个姑娘最开心的宠物。刘猛时不时送来的青草,更是加分,看着它们耸动着三瓣嘴,把一根青草一点点的吃进嘴里,我们一盯能盯半个时辰。
荣轩哥看我玩得开心,也就只有在睡觉和吃饭时挖我回去了。时间在小兔仔的陪伴下过得很快,它们也从刚抱回来不到两个拳头大的小毛球,长到了需要双手才能捧住的大毛球。
天气越来越热,合浦也越来越近,我们已经需要支开车窗通风了。
终于荣轩哥安排我们住进了客栈,他带着部曲送流放的那一大群人去交接,一路上只生病了几个,还治好了,算是完满完成了这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