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轩哥坐在车里,我帮他整理好靠垫,就在他身边坐下,他在认真的看着地图,我问他:“你现在看地图做什么?咱们走的路线不是早就规划好的吗?”
他一边看一边说:“当时选定的路线都是沿着大道,因为所带部曲就百十来人,现在人多了,可以考虑走荒地直行,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但还要考虑补给,所以也要经过城镇。”
我默默看着他不说话了,以免打扰他的思路。半晌,他跟时长说:“中午用饭时把刘猛和张怀林叫过来,要与他们商议重新布置路线。”
时长领命骑马去通传了,我问他:“好久没看见你的赤炼了,他没跟你走?”
他笑着说:“去田府时没带上它,刚才回营已经见过,它还跟我发了脾气,这会应该已经没事了。”
我失笑,这马还会发脾气,是觉得主人没管它吗?
车平稳的走着,我问他:“早上时长帮你换的药,有没有绑得不舒服?”
他有点委屈的说:“这会儿才想到问我这个,当然没你绑得好,以后咱不假手他人了好不好?”
我又气又笑的说:“好,你要好好吃药,乖乖养伤才行。”
他笑着揽过我说:“都听夫人的。”
我拍了他胸口一下说:“我可还没嫁呢。”
他抱得更紧了说:“祖母都已经答应了,你早晚是我的新妇。”
我想起祖母说要提条件的,于是问他:“你答应了祖母什么条件?”
他把下巴放到我的肩上说:“都是对你好的,其实就算祖母不说,我也打算那么做的,怎么可能让你难过。”
我不明白继续问:“你打算做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他笑笑贴着我的耳朵说:“不能提前跟你圆房。”
不知是不是他说话吹出的气,弄得我耳后痒痒的,心里也有点痒。
他看我脸红了,继续逗我说:“要是等不了,明年我们就在永昌结亲,回京都时没准直接给祖母带上一个重孙了。”
听他把祖母的重孙都要整出来,我羞得要推开他,他胳膊铁箍似的揽住我,我只好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当起了鸵鸟。他开心得哈哈大笑。
等他笑够了,跟我说:“心儿,我刚才是逗你的,你放心,没有正式迎娶你,我绝不会行夫妻之事,但会把你当作我的妻子般疼爱,并尊重你的想法。”
他说得很认真,我也相信他做得到,于是抬起埋在他怀里的头,跟他说:“我信你,只是你别太宠我了,我怕我会没分寸,至少不能影响你的公务和你在军中的威信。”
跟他说话时,我看到他清澈的眼眸中溢满的宠溺,这是我两世为人见过的最温柔的眼神,比祖母都多了份纵容。我像一块硬梆梆的干透了的海绵,被他的宠爱注入了充盈的水份,变得柔软温润。
他低下头轻轻的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次我没有变得脑袋空空,只是又羞涩的埋头钻进了他的怀里。他就静静的揽着我,他的肩伤是好多了,都可以两只胳膊揽着我了。
直到过了午时,时长在外面跟我们说:“公子、姑娘,马上就停车休整了,左营已经架锅煮好了粥,一会我盛两碗进车,张副将和刘副将会自己带着吃食过来,公子是在车里跟他们商议,还是下车说?”
荣轩哥小声问我:“你介意他们进车厢吗?”
我笑笑说:“不介意,让他们进来商议吧,我听着不合适的话,去后面跟丫鬟们一起吃就是了。”
荣轩哥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就在这里吃吧,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起吃吧。”我点点头,荣轩哥跟时长说:“让他们进车厢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