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头老百姓哪里知道朝局混乱,谁当皇帝又轮不到他当,自然管不上这些事情。这时候他们担心的就是要把屋门关严实了,万一新旧交替之时出了什么纰漏,倒霉的当然先是他们了。他们这个地理位置没事的时候就是天子脚下,有事的时候就得说离京甚远了。这几日里,可谓之家家闭户。出门的人少了,做生意的人也少了,整条街上都清清冷冷,再不复往日的喧嚣热闹。
四喜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嘉年,又看了看院门,那意思很明显了,它就是想要出去逛一逛,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出门了,对于爱出门遛弯的小狗来说,这样的情况和坐牢没什么两样。前两日一场雨下了下来,这两日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对四喜来说算是舒适的温度,难免想要出去撒欢一下。
可傅端带着阿大自那日下完雨出门至今日都还未归,她也不敢外出找,这天气和这朝局一般,依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态势。
江嘉年摸着四喜的脑袋安抚,轻轻地和它说:“等他们回来了,我就带你出去。”四喜原本抬起的脑袋又贴到了地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等吃了午饭,我就带你出去。”李婶这几日也还是住在这里,饭食还有得吃,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多久,或许菜量不够。
江嘉年开了门,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 见街上稀稀拉拉地还有人在走,虽然不多,但是既然有人,她心里就放松了许多。她拉着四喜往外走,也算得是出来消消食。李婶这几日没有回家,心里也有些担心家里的情况,得知她要出门,也请着她看看外面情形怎样了。
她拉着四喜往人多的地方凑,只要有人就会有消息,这是她一贯的想法,打听消息都是这么来的。街上有一家茶馆,里里外外好些凳子,经常是坐得满满登登的人,那里也就成了一个喝茶聊天的聚集地,只是如今这境况,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还不错,还有人在歇脚。
茶馆的门是关着的,可外面的凳子并没有收回去,还有过路人坐着,江嘉年凑过去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些猜测和感慨。猜测的是后面的皇帝谁来做,感慨的则是好日子还没过多久,这才四十来年的休养生息,害怕又有纷乱来。
江嘉年在一旁听得直点头,只觉得这些大爷们说得实在有道理,这出口成章的程度简直可以当得上他们书院的教习了,真不愧是如此靠近京城的城镇,连百姓都这么的有学问。
李婶家在另一条街上,从这里过去也并不远,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再多走两步也算不上什么。之前江嘉年跟着李婶来拿过东西,她跟着记忆里敲响了她家门。
敲了许久,才姗姗来人开门——是李婶的大儿子。
“怎么是你,我娘呢?”他拉着江嘉年进了门问道。
“还在那边没回来,不清楚情况地不好回来。”江嘉年手里的绳子动了动,她看了眼,是四喜在咬绳子,看它这样,估摸着是想要回去了。她问了句,“家里人都还好,没什么事情吧,我回去好和李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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