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这些不给它揉开了,你这一时半会可好不了。”夏荷拍了一下她的肩胛骨处,让她放松一点,这样紧张地绷着,她揉起来更费劲。
这是江嘉年第一次待客,没成想就遇上了一个有这种特殊癖好的客人,真是一开始就登上了困难模式。
“你啊,跟个锯嘴葫芦一样,嫲嫲肯定给你排些难搞的人,你就嘴甜点,跟嫲嫲好好说,想必她也不会这么为难你。”夏荷作为过来人,真心诚意地给她建议,照着江嘉年的模样身段,但凡她脾气软些,也不至于伺候这些脑子不正常的人。
“怎么样?”春花也刚接完客,边整理着衣服就进了屋子。
“还好,把剩下来的这些搓开再养个两天应当没什么事。”
听着她们的聊天,江嘉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被红花油熏得眼睛这次开始成串的往后淌眼泪。
“人嘛,活着还是要有个盼头的,我就想着有个什么机缘能脱了这贱籍,到时候找个深山老林没人认识的地方,有个小茅草房,养一些小鸡,屋前屋后还能种些菜。”春花接过夏荷手里的药,帮着江嘉年擦身上的伤。
“那我就想赚一大笔钱,拿这些钱砸死我那个没钱就卖了我的老爹。”夏荷说着,捂住了嘴嘻嘻笑了起来。
“你呢?”春花顺口问了一句江嘉年,本也没想着她会回答。
“我想回家。”江嘉年声音低低地说道,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还是春花尴尬一笑,缓解了这种气氛,“有个盼头都是好的,总好过整日不知道为甚活着。”
对,她想要回家。不是胡宗义的那个寡廉鲜耻薄情寡义的家,而是她自己的家,既然把她卖了,那她和胡家也就没有干系了。
从那之后,江嘉年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作为秋菊只做一个合格的娼妓该做的事情,平日里和楼里姐妹相处很融洽,对嫲嫲也很尊重,至于对客人更是灵活,摸清楚了每个客人的脾性爱好,让客人乘兴而归。
直到她得了病之后。
这种必死而且还死得很没有尊严的病不仅让她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回家,同时也断了她的生活来源,很快她就被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等待她的就是自生自灭。
江嘉年突然惊醒,大冬天的她居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鼻子,还好是正常的。
那种腐烂见骨,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她真是不想再见到了。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如遇神仙一般地逃离了乱葬岗的,如果让现在的她再去一趟,可能是当成吓软了腿,和乱葬岗的尸体们要共沉沦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双琴歇在外间,听到了江嘉年的动静,开口问道。
“嗯,没事,继续睡吧。”江嘉年拿了床头的帕子擦了擦汗,又躺了下来。江嘉年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过刚擦黑。没想到她这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从午晌都睡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