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述如来时一般,在集市上问了一圈,总算问到了一个要赶去县城送货的,给了些钱,可以带他一程。
路行到一半,突然从坡下闯出来三四个人,不由分说地把齐述从板车上拖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的齐述就感觉右手前臂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挣扎着站起身,看见其中一人拿着一个碗口粗的木棍,刚刚打他的就是这个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站不稳脚步,他动了动右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这种情况,不出意外是被打断了。
好在这里是官道,来往的过路人不算少,这几个人见已经把齐述打伤,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立马就四散了开来,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马车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江嘉年这两日天天去找素兰,就怕她会有想不开,但是很明显的,素兰并没有被这件事情困扰住。除了第一天晚上没睡好觉外,之后都是该吃吃该睡睡,最折磨她脑细胞的当然还是她的戏折子。
运气好得很,她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有个戏班子看中了她的折子,和她商量好了,但凡某月出演了她的折子了,当月都有八百文支付给她,这对她来说真是最好的消息了。
素兰已经有了收入,现在就剩下她还在无所事事,还没有找到她能干的活,不免还有点焦虑。不过这种焦虑的情绪根本就持续不了多久,她爹不知道哪来的灵光一闪,指使着她去伺候傅端。
傅竣上次回家的时候把傅端身边伺候的人都带走了,平时也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傅端他不方便。阿大又时常会出去办事,江怀德老觉得傅端身边没个人伺候着显示不出他的待客之心,于是在江嘉年交上她的二十遍《中庸》时,他便开口说:“傅公子这也算是为了百姓受的伤,他这辛苦也没个人在身边伺候,你看这,是不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江嘉年瞪个眼睛看着,她下意识的不接江怀德的茬,虽然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江怀德按了按太阳穴,心想,果然这孩子不能跟她绕着弯子说话,还是只能直说了:“你这几日旁的事情都不要干了,先去伺候一段时间傅公子去。”
“啊?”果然如此!但是摆脱不了了,她只好点点头认命答应。
她蹦蹦跶跶地先去镇上买点东西吃,伺候人的事情又不是说干就要去的,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这里是北山书院吗?”江嘉年在书院门口被人拉住——是一个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大家小姐,不过看来眼神不怎么好就是了,那么大个牌匾挂在上面都看不见。
江嘉年指了指牌匾,点了点头,多嘴又问了一句:“你是来做什么的?”
女子捏着帕子擦了擦看来并不存在的汗,一举一动皆显得非常得体,这大概就是她爹心目中的女儿形象了,可惜,她让她爹失大望了。江嘉年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学习个一二来。
“我是来找傅家公子的。”女子帕子挡着嘴,轻声说道。
“嗯?”江嘉年一愣,“是哪个傅家公子?”既然她来北山书院找,是傅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毕竟他们镇上还有一个傅竣在,这万一指错了人,那岂不是不好处理了。
女子被江嘉年的问话问到了,一时有些不安,哪还能有多出来的傅公子了?
“这……”女子想了一下,之前见面的时候只记得他姓傅,叫什么倒是真忘了,“是态度温和,举止文雅,诗书满腹的傅公子。”
好了,确定了,傅端!
江嘉年好人做到底,一路带着她进了傅端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