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拥福挠着头,平时沉默寡言也有一方面是因为笨嘴拙舌,三言两句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这…那个啥。”
田拥军显然也想到了二哥不爱说话,“娘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她?”之前在地里就扫了一圈了,没找到他娘才找的二哥。
“娘在卫生室林医生那。”
田拥军点头,“那我去找娘了。”
田拥福“嗯”了一声又拿起锄头耕地,有娘在就用不着他了吧。
等到了卫生室,把搓着药丸子的孙翠花叫回家,田拥军才对着她说,“娘,我爹这事是怎么回事?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不好好歇着怎么还让他乱跑?这离住院生病才几天。”
孙翠花关上门坐下,看着儿子一脸沧桑就知道几天没休息好了,心疼的把人按在椅子上,“你先坐,喝口水,饿不饿?娘给你下碗面条?”
“娘!”田拥军皱着眉,“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吃饭。”
“行了,你爹没事。”孙翠花叹口气,知道儿子也是关心他爹,“这事也是赶趟了。”
等孙翠花一点不落把事情讲清楚,“你说你爹倒霉不?捉奸去劝人挨了一转头,当时鼓了个包,我拿林医生的药酒给揉了下,也没当回事。”
“其实之后几天,你爹和我说了好几次他头疼。”孙翠花一脸自责,“当时我寻思是不是没睡好,或者是吹风了,这每年冬天我不是都头疼吗?我以为和我一样就是单纯的头疼,还心里嫌你爹皮嫩老了老了矫情。人突然就晕在地里了,送医院一检查人家说是可能是脑袋里出血,再知道前几天受过外伤,就是差不离了,到头来还是那一砖头的事。唉,要是早点去医院看,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田拥军扶着孙翠花肩膀,“娘,这又不怪你,谁知道外边没事里边能造成内伤呢?”
又问道,“那我爹现在怎么样了?谁给治的?我不是让你们去找我战友吗?他没帮着联系医院吗?怎么不去省城医院看?”
“军子,你先别急,听娘说。”孙翠花拍了拍他,“没事了。你那个战友,小赵是吧,不等咱们去找他就上医院来了,帮着排队缴费检查,再没有什么不好的,做的不比你两个哥哥差,就是你在估计也就是这样。”
“当时说了要带我们去省医院,还没想好去不去,你大嫂性子直,给林医生打了电话,林医生直接坐火车赶回来了,她看了以后说能治咱就让林医生治了。”
见田拥军皱眉脸上浮现不赞同,孙翠花狠狠用力打他手臂,“你这是啥表情?!”
“娘!”田拥军皱着眉说道,“怎么不去省城医院啊,林同志医术是不错,再好能比得上省医院吗,不说医生还有设备什么的,大医院治疗咱心里踏实啊。”
“别胡咧咧,要不我把齐天大圣叫过来和你练两招?”
“啊?”田拥军蒙了,什么跟什么啊这是。
“啊什么,齐天大圣七十二变都没你能变,找人帮忙的时候一口一个林医生,现在不相信就变成了林同志,这么多年我怎么还没发现自己这么有本事,生了个会变脸的,多稀罕啊。”孙翠花嘲讽道。
“娘,有话好好说,我错了还不行。”田拥军无奈,在老娘的阴阳怪气下败下阵来,“我们队里医生也是叫同志啊,这不是一时顺口了么。”
“军子,我们在医院的时候,人家医生拿不准,是叫了人开过会的,我听着周医生还有院长是和省医院打过电话的,说是你爹这是脑袋里面出血,要做手术的话就是省医院也不一定有把握,从咱们县城到省里,是会飞还是有车?做火车再坐车到医院就要近两天,医院说了你爹当时那种情况不算急但是最好也不要轻易移动。去了省医院能不能安排立即手术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好谁也给不了句说话又是另一回事。”
“林医生接了你大嫂的电话立刻就坐车回来了,别人都说不准,她点头说没问题能做,你说我信不信她?”
“林医生这回救了你爹一命,做人要是没良心你太爷在地下晚上都得上来和你唠会嗑。”
越说越离谱了,关我太爷什么事啊,不也是担心我爹合理疑问么。田拥军心里嘀咕。
要是孙翠花能听到就会回答他,怎么没关系了,做手术那会可是专门让他老人家保佑的。
弄清楚经过,知道老爹没事也放心了,田拥军讨好的说道,“娘,给我下碗面呗,火车上一路就啃了两个饼,饿死我了。”肚子应景的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您先做着,我去找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