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捏着胶布,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唇角抿紧,黑眸里都是晦涩。
“那我先走了。”林言青没注意到身后孟义英沉沉的目光紧绷的下颌,匆匆收拾好东西离开。
早晨的日头渐渐上来,在日光里,孟义英却觉得浑身发寒,高大的人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影无端透出股寂寥来。
“咋了这是?”陈敬俭见院门大开,一进来就对上他脸沉的能滴出水来,作怪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大清早这么瘆人?”
“滚。”孟义英头也不抬,自顾把院里搭着的床单收起来,早上昏头了,直接把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洗了搭院子里,却忘了这是大冬天。
从山上跑了一趟回来,现在床单底下都冻出冰棱子,硬梆梆一片,孟义英小心的把冰块掰断揉碎,万一力气使大了伤布料。
“洗衣服怎么搭外面了?”陈敬俭就要帮忙搭把手,被孟义英躲过,背着身子自己小心的把床单收拾好进屋里搭好。
“没劲儿,大清早洗床单,是不是年纪大了火气旺?”陈敬俭在部队就听人吐槽过孟义英少爷脾气,可能是酸言酸语,但这人讲究也是真的,不过这不妨碍他打趣。
“有话快说。”孟义英不客气的踹他一脚。
“我来给你说一声,年后村民们走亲戚串门流动大,这几天我就归队和他们一起行动了。”
陈敬俭说完环顾四周,“我刚才在外边好像见到林医生了,怎么你惹她生气了?她看着也不是高兴的样子?”
孟义英皱眉,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陈敬俭,声音低沉,“你说刚才见到她了?她不开心?”
“对啊,我老远看见低着头耷着脸的就是不是平时那种容光焕发身材飞扬的脸色。咋了?你们吵架了?”
孟义英心里像被人攥住一样,喉间发涩,表情难看,“没事。”
“有事不在,哪儿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陈敬俭惊奇。
“不会,会治皮松。”
“得,我不说了。”老男人火气大,他理解,看到地上皱巴巴一团的胶布捡起来,“怎么掉地上了?”
“别忘了让林医生多做点效果好的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