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有啥。没事儿,婶儿家里人就是干这个的。”
“你说的是壮子那小子吧。就是田护民,小名壮子。东西是俺家老二打的,都给送过去了?”
林言青顺着孙婶儿的力度坐下来,“诶,对,还没谢过田同志呢,东西放下就走了。”
孙翠花摆手,“没事,哪用得着谢,那小子就是个闲不住的,不管他。”
搓着手,不好意思道,“原来小林知青就是俺家老三战友的妹子啊,巧了不是。你说你今天帮了婶子家这么大忙,都不知道咋谢你才好呢。”
孙翠花说着想起今天小孙子的惨状,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是遇上林知青了,不然可咋整啊。这人咋还能突然就开始抽抽了呢。
林言青安慰她,“婶子,孩子没事就行。我也没做什么,应该的。”
佟佳听了也插话,“婶子,先苦后甜,小康的福气在后头呢。他还需要你这个奶奶照顾呢,可不兴再伤心了。”
“诶诶,好,有句话咋说来着,借你们好话?”
佟佳笑着,“借你吉言。”
“对,是这个。那就借你们吉言了”
孙翠花用手背擦干泪花,孩子命大,没事是好事,她在这抹尿水子干哈呢这是。“你们谁要啥,老二在这,给他说就行。”
中年男子,也就是田拥福,听他妈这样说,憨厚说道,“对,你们都要些啥,箱子的话就有现成做好的,柜子得等几天,要慢慢做。”
佟佳和徐慧各要了两个箱子,一个架子,徐慧还要了一个炕琴,佟佳在和林言青商量后两人决定合用一个就行,只放些厚衣物、被褥,林言青的炕琴打的又高又大,两个人用一个就够了,多了房里也放不开。
炕琴,也叫炕柜,就是放在炕上用的柜子。像是给林言青打的那个,长有近一米八,四五十公分高,上下两层,上边做的是双开门,用来放被褥,下边并四个柜门,放衣物用,最下层还做了四个抽屉,可以用来放些针头线脑的小东西。
徐慧的炕琴要求做的小些,只上边四个柜门下边四个抽屉,实木制的,直接把被褥放在柜顶上就行。
其他的样式都是照着林言青的打,架子是后世常见的置物架图样,放些日用品、盆足够了。
这还是林言青之前在京市的时候,照着前世记忆里的模样画出来的。能想到提前打柜子,估计是自家亲哥没跑了,这么细心,其中肯定少不了楚母的嘱咐。
“婶儿,换这些多少钱?”现在不说买,交易的时候都说换。农村寻常人家换些小东西,都是以物易物,但是柜子箱子这些,一般是给钱票。
最后以一个箱子十块钱,架子五块钱,炕琴大的二十小的十块成交。别看多,在京市买,一个实木大箱子就要二十块。乡下挣钱的地方少,做木活也是,树木都是算集体的,平时打个柴编个筐做个小凳子没人管,像这种大件儿,钱票都是要上交队里的,年底队里再给多算些公分。当然私底下接些小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到林言青的时候,林言青也不知道自己哥哥给过钱没,试探着给了出去。
“你今天帮了这么大忙,婶儿咋能还要你的钱?”
看来是没给。
孙翠花和林言青撕巴着。
“婶儿,这也不是什么小东西,这么大家伙什儿,田二哥做出来都要费不少功夫,我怎么能白要。”
林言青见撕巴不过,放下钱,一转身跑了。
孙翠花拿着手中的钱,看着自家老头子,田大富抽着老烟枪,“拿着吧,没事。以后多照顾点。你让铁蛋去说一声,明早上咱送小康去医院看看,问问今天新来的知青,明天去不去县里,去的话起早点搭车,捎上。”
“唉,行。”孙婶儿收拾桌子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人放下的东西,林言青、佟佳各拿了半斤红糖,徐慧放了两张小面值布票。
“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