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我爹,我亲爹啊,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他的难受,他的悲伤,冷慕和没有看到,他为自己辩解,在他这里,全全成了狡辩,径直指着他,怒气勃发。
“自己做错事了还有理了,朕看,就是平日里苏妃对你,太过仁慈,你就和你那个狐媚子娘一样,妄想得到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东西,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刚才苏妃的那二十杖不够,再加打二十杖,给朕狠狠的打,别打死就行,打完了,随便给他找个太医看看。”
转头,冷慕和又对着苏妃一副好面孔。
“行了,爱妃,不要生气了,为这起子孽种生气,不值得,以后,他若是再敢惹你,以下犯上,爱妃直接施责就是。”
“更不用对他留有情分,一个污点而已,死了就死了,对外就说暴毙,扔入乱葬岗。”
随即,便有小太监来拉着冷寒玄,欲把他押上刑凳。
九岁的身板,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小太监。
身子被狠狠压制住,手脚动弹不得。
狠厉的刑杖一下接一下落下,一下比一下沉重,冷寒玄紧咬牙关,手握成拳,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这无穷无尽的责打。
一个污点而已,死了就死了。
原来,他这么多年的孺慕之思,孺慕之情,在这对狼心狗肺的父母眼里,就如此的不值。
父皇,对他没有一点怜惜,哪里有什么血浓于水,都是假的,假的......
身上痛楚越甚,眼底愈透出苍天恨意,冷慕和,苏妃,你们二人除非今日打死我,否则,我冷寒玄来日,必定将你们施压在我身上的,十倍百倍奉还。
生命之如蝼蚁,他偏不,蝼蚁尚可生出鸿鹄之志。
所以,他不能死。
约摸着十五六杖之后,冷寒玄紧咬着牙关,他抬头,看向了殿内,拼尽全身最大力气,大声说道。
“父......父皇,儿臣知罪,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诬陷苏妃娘娘,不该顶撞父皇,求......父皇原谅,从今以后,父皇让儿臣做什么,儿臣就做什么,儿臣愿意做暗卫,做影卫,做禁卫军中的一个小兵,只求父皇将儿臣收于身边,儿臣愿做父皇的刀,愿做父皇的一条狗,只求,您给儿臣生的机会。”
殿内的冷慕和身子一顿,良久,他向门外吩咐。
“行了,别打了,把四皇子带下去,诊治!”
对一个人的厌恶既然源于他的生母,那么这辈子,冷慕和压根就不会真把他当儿子,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崛起一博。
若是死了,那么就证明他与那个位置无缘,可若是他活下来了,那么,他势必要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
刑杖停了,心跳声还在,冷寒玄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意,真好,他没有死,也没有残,更没有废。
他还可以大口的呼吸,还可以看这世间的恶毒与美好。
他还可以用自己这副弱小的身子去倾尽全力。
被两个小太监粗鲁的扔在地上,冷寒玄控制不住身体,就那么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紧接着,他看到一双明黄色龙靴在眼前驻足,他轻笑,勉强抬起脑袋,极尽全力的去讨好。
“儿......”
他已经气若游丝,“儿......儿臣知罪!儿臣多谢父皇垂怜!从今以后,儿臣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那个上位之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