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之人抬头,看是边上一个布衣少年发问,哪里会睬他。
全三闻声抬头看是小皇帝来了,赶紧过来道:
“公子,刚刚黄头走路不小心,挨了这泼皮一下身子。他就顺势倒地,非要讹诈我们钱财。”
“呵呵,明明是这胖大的老汉撞倒了少年还踩伤了人。
仗着自己有钱就欺负人啊,今天他不赔钱我们都看不过去。”
几个麻衣汉子听闻全三如此说,也在边上吵吵嚷嚷。
刘箕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那少年同伙。
“你们就是那号称保万会的?”刘箕笑着问那地上的少年。
并扫了一眼边上叫得凶的几名汉子。
那几名汉子蓦地一愣,叫嚷声顿了下来。
地上少年听闻聒噪的那人,口称眼前这位为公子,也不敢再怠慢,趴地上道:
“我不知道什么保千会保万会。这老丈撞倒我,又踩坏了我的脚。
不给个二百钱让我去医馆,今日可不能罢休。”
原来黄德等着全三等人买饼,耽误了点功夫。
黄德加快步伐,赶来找寻刘箕时,不小心轻轻碰了这少年一下。
少年就顺势躺倒在地,要讹二百钱。
黄德明明只是沾了他衣袖,哪能甘心给钱,两下就此争执起来。
看到刘箕赶来,黄德怕有闪失不敢耽搁,赶紧就要掏钱了事。
“慢着。”
看到黄德要掏钱,刘箕先拦住他,又低头对少年道:
“我看你明明好好的,怎么就被踩坏了脚?”
刚看到那胖大官人要掏钱,谁知道又被这什么“公子”阻住。
再加上纠缠时间有些长,怕京兆铺兵过来,少年也有些发急。
“谁说我的脚好好的?”
少年说着就势一滚,到路边捡起块石头照自己的脚用力砸去。
眼见着脚肿了起来,也不知骨头可断了。
刘箕未料到他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围观的人群也发出一阵惊呼。
刚刚帮腔叫嚷的几个汉子忍耐不住,其中一个大个子上前伸手就要推搡刘箕。
杜迁岂能容他触碰到皇上。
欺身上前,擒住汉子伸出的手臂,用力一旋身把那大个丢出去老远。
另外几个闲汉见状纷纷上前就要动手。
杜迁、蒋兴一左一右护住刘箕,黄德和全三扑过来把刘箕四下围在中间。
樊冒身大力不亏,冲上前去和众泼皮厮打起来,倒也不占下风。
乌日善虽然年岁不大,倒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只见他在地上捡个尖石片,快步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破衣少年近前。
掐住他的脖子,石片就要往那喉咙上抹。
“快停手,快停手,我不要钱了。”少年带着哭腔,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众人刚刚注意力都在刘箕和樊冒这边,听到哭叫声转身看过去,都吓了一跳。
“乌日善,快快停手。”刘箕怕他一石头抹下去,真要结果了此人性命,连忙喊道。
乌日善其实也是恐吓他之意,听到皇上喊停,慢慢把手中石片放了下来。
但拎着少年脖子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等的确是保万会会众,挣扎着在这京兆九市讨口吃食。
想不到今日冲撞了诸位,敢问小公子如何称呼?”
看到这群人以此短褐少年为首。
泼皮中迈出一个络腮胡汉子,抱拳冲刘箕道。
“我家公子的名号,也是你这市井闲汉能打听的?”全三尖着嗓子冲他喊。
络腮汉子一下子被呛的脸面铁青。
“不得无礼。”
刘箕训斥了全三一句,回身对那络腮胡子抱抱拳道:
“在下名姓今日确实不便相告,我们改日择一方便之地再相会如何?”
络腮胡子以为刘箕要约斗,哼了一声道:“我保万会今日栽在公子手里不假,公子却也别以为我们会内无人。
这京兆城内赌斗诸多不便。
公子若敢应,五日后咱们双方城北牛头坡南麓相会。
到时你我尽遣高人,好好分个胜负如何?”
刘箕看他误会了自己意思刚要解释,只听远处鼓声阵阵。
外围看热闹的百姓大叫:“快散开,京兆铺兵队来了。”
“求公子今日抬手先放了我们的人。我等以后还要在此厮混,被铺兵抓了去诸多不便。”
络腮胡子见巡丁曹役远远的赶过来,有点发急。
刘箕也无暇解释,冲乌日善摆摆手道:“速速放人。”
乌日善松开手,那少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到另外几人身边。
最先动手的大个子急忙伸手将他背上身。
“且慢。”见几人转身要走,刘箕喊了一声走上前去。
几名闲汉一错愕,络腮胡子忙出身挡住刘箕。
杜迁、蒋兴见状也紧随刘箕靠上去。
见杜迁跟上来,背着少年的大个子吓的连连后退。
“莫要惊慌。我只是提醒各位,五日之期到了时莫要忘了赴会。”
刘箕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金饼,扔给大个子背上的少年道:
“拿去看脚吧。靠如此自残换几个小钱可不值,还望小哥以后自重。”
这枚金饼合现在约二百五十克,按汉度量算是足斤。
足斤的金饼,大概可换万钱。
那少年捏着金饼,呆呆的不知如何回应,其他几人也愣在原处。
“快去吧,铺兵马上到了。”刘箕提醒道。
几人晃过神来,冲刘箕一抱拳:“谢公子厚赠,五日后城外再相会。”
说着几人闪身没入人群,不知隐到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