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箕夸张的擂了擂自己的胸口道:“孙儿身体可没那么弱,再说圣人有云“心舒才能体健”。孙儿每日见到祖母凤体康健,自己一开心不是更有利于身体恢复。”
王政君奇道:“这句圣人之言,祖母倒是从未听晓。不知是哪位先贤所云?”
“孙儿身登大宝,群臣莫不口称圣上。这句话就是您孙儿刘圣人云的。”
刘箕故作一本正经地答道。
王政君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边上的李禄也差点笑出了声,又自己生生憋了回去。表情怪异一张老脸憋的红彤彤的。
敬武长公主可没那么多讲究,跟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政君想起来还有个老冤家在边上。
忙拉着刘箕的手边转过来边道:“你这小子也学的油嘴滑舌哄我开心了。
对了,这是敬武大长公主,你祖父的胞妹。你刚入长安时见过一面,现在都认不出来了吧。”
其实刚进殿门时,刘箕就注意到这位和太皇太后相对跪坐的妇人了。
能和王政君对坐,此人必定地位斐然。
只是不知之前可曾相熟,所以一进殿门就上赶着先答对王政君。对其只能故作忽视。
现在经过王政君一介绍,刘箕自然的拱手行礼道:“见过姑祖母。”
敬武这次不敢托大,忙闪身避礼回拜:“君臣有别,敬武不敢当陛下礼。”
“在未央宫大殿有皇帝,在太皇太后这长乐宫,只有她老人家的孙儿刘箕子。”
刘箕笑呵呵地道。
敬武公主不住的点头:“还是当年羽林卫接皇上进京的时候。我随一众皇亲迎接圣驾,匆匆见过皇上一面。
这一晃两三年过去了。刚刚皇嫂还夸皇上出落的越发有皇兄当年风采,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可惜虽然我常来皇嫂这长乐宫,却未曾有福碰到过圣上。
皇上的未央宫我也是几年没去过了。要不然骨肉亲情亦可常续。”
知道这位是敬武长公主时,刘箕就已留了心。
史书上记载,这位让人不省心的大长公主可是和王莽一直不对付。
听了敬武此言,刘箕心念一动。
表面故作平淡的问王政君:“皇祖母,之前孙儿年少无知,未能时常来给您请安。在这里遇不到长公主。但是长公主为何不能进未央宫呢?”
“敬武虽是有封号的长公主,却在朝廷上无甚职位。所以不奉诏是不可进宫的。
哀家没事爱找她闲聊,常常召她来这长乐宫陪我消遣。
所以她入这长乐宫无阻,去未央宫却是无诏不行。”王政君道。
“哦”刘箕故作憨态的抓抓脑袋:“那孙儿可以宣敬武长公主到未央宫吗?”
王政君宠溺的看着刘箕的憨态笑道:“你是皇上,当然有权宣她进宫。
她是皇亲,你想让她见驾,派个传令黄门到敬武公主府宣一道谕便可以了。”
刘箕微微转身背过王政君,面对敬武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以后要经常烦皇姑祖来未央宫多多教诲了。”
敬武含笑施礼道:“不敢当教诲,以后能和皇上多亲多近是臣属的福分。”
刘箕王嬿又和老太后聊了些家常,便告辞回未央宫。
回去的路上,刘箕没有心思再观赏沿途的景致。也没有因为美人在侧而心猿意马。
刚刚在长乐宫一直没有机会和敬武长公主独处。
敬武长公主虽为女流没有官身,但是一生从的三夫皆是侯爵。
特别是最后一任丈夫薛宣,曾官至宰相,门人故吏遍天下。
敬武又与王莽不睦,看来这破局说不定在敬武身上。
即使她没有笼络到什么可以指望上的实权人物。好歹找她打听些时局现状,应该还是可以的。
刘箕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宣敬武长公主进宫觐见。
时不待我啊!浑浑噩噩下去的话,还有一年王莽就要送自己上路了。
身体还没发育好,就要被一杯毒酒送走,真真白当了这皇帝。
更主要是,白瞎了这如花似玉的小皇后了。
王嬿见刘箕登辇后就一直紧蹙眉头,好似在想什么心事。自己就静静地坐在边上,不敢作声打扰他。
少年天子认真思考的样子,冷峻中透着一丝坚定。眉头每次挑动,都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王嬿正小迷妹一样,偷偷瞄着沉思中的刘箕。
忽然刘箕眉头一松。转头笑嘻嘻,色迷迷的看着王嬿,伸手把她的玉臂揽了过来。
王嬿大着胆子,轻轻拧了一下刘箕的胳膊羞红着脸小声道:“讨厌。”
御辇轻快平稳,未央宫已在眼前。
皇上苏醒的消息,早上已经放出宫门。
“刚刚”获闻喜讯的王大司马,正在准备出门来未央宫给圣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