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如这样……”刘瑁略略思忖了一番后接着开口:“小王再多筹措两万石交于将军,还请将军莫要再为难我等!”
“楚王殿下何意啊?”关羽闻言脸色一撂:“本将早就说过将士们不堪劳累,你还要多加这两万石是为何意呢?罢了罢了,本将这就去告诉将士们,这成……”
“将军使不得啊……”刘瑁闻言差一点哭了,随即连忙起身拦住了关羽道:“除此之外,关将军便无其他折中之法吗?”
刘瑁说着话,眼神还不时的瞥向了刘备。此时的刘备面无表情,一樽樽的自斟自饮着。仿佛眼前的这些事,与他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
“折中之法不是没有!”关羽八尺半的身躯,比刘瑁足足高出了大半个脑袋。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竟压的刘瑁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若是经由殿下之手,我军中将士自然不会再要染指。但若要此事由我军来做,那粮草便不须殿下劳心了。只需将其备好放在城中,打开城门由我军将士自行去取吧!”
“什么?”刘瑁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特么也能叫折中之法?你还不如干脆点,叫我打开城门迎你们进城好了。
被关羽如此刁难,此时的刘瑁已经有些后悔了。一向比较随性的他,对于成都能否守住,还真的就没怎么想过。
守得住自然最好。他依旧可以终日里醉心书画,再偶与一帮美姬饮酒行乐。若守不住,最坏也不过是身死道消。已经享尽人间富贵的刘瑁,自认这辈子也是值了。
但这一切,随着自己大舅哥的到来而戛然结束。他断然拒绝了吴懿请降的提议,但却对议和之说生出了浓厚的兴致。自感对蜀国向无尺寸之功的刘瑁,也颇为赞同吴懿所言。于是便与吴懿商议了甚时后,便匆匆赶到了皇宫之中。
原来当日与法正密议,二人也准备了两套方案。若是无法以请降说动刘瑁,那便改为议和之请。故而在刘瑁应下之后,很快便有了朝堂上的一幕。
而刘备在得到消息后,也早就与诸葛亮商议妥当。故而在成都城内传信和谈之时,便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关将军,莫要欺人太甚!”
张松闻言拍案而起,怒指着关羽大声喝道:“陛下爱惜百姓,故不愿成都生起刀兵之祸。可你等若是毫无诚意,那便尽管放手来攻!”
刘备一愣、法正一愣、诸葛亮也是一愣。尽管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做戏而已,但张松这也太过入戏了吧?
“卑陋之人,也敢与本将拍案叫阵?”关羽虽然也知道张松是自己人,但此刻却也不免有些本色出演。那极尽鄙夷的眼神和讥讽的言辞,不禁让张松怒火中烧。
“成何体统!”刘备太清楚关羽的性子了。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当即也是拍案而起。
“云长,坐回去!”冲着关羽低喝一声之后,刘备又转头看着刘瑁:“楚王殿下,你也请坐!”
关羽闻言冷哼一声,愤愤的回身坐下。刘瑁尴尬一笑,冲着刘备拱了拱手,也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大事已定,却偏偏在这等小事上横生枝节。楚王殿下,可是有难处啊?”见二人坐下,刘备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使君容禀。这运送粮草需要不少的车驾人手,而守军又不得轻动。恐在城内征募民夫,远达不到运量所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