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上赫连煜的胸口，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无法呼吸。
唇边溢出了血液，将他苍白的唇染得鲜红。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夕月……如果……”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有无数的话语在他的喉咙中打转，但却无法找到出口。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你背后那迫不得已的原因，你会不会接受我……”
虽然江夕月已经说得决绝，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他们到底是因为江夕月隐藏的那些秘密不能在一起，还是江夕月本身就不喜欢他这个人！
江夕月微微抬起眼眸，细密纤长的睫羽微颤，眼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会吗？
那日赫连煜奋不顾身将她带离火场的一幕幕，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脑海。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他都是唯一一个为她拼命的人。
她不否认，赫连煜的出现填补了她一直空缺的情感世界，让她知道，原来被人呵护是什么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她真的不想让赫连煜在卷入她的事情中，再次受到任何伤害。
秀菊嬷嬷的离世已经让她尝试过了失去的滋味，她不希望赫连煜会跟秀菊嬷嬷有一样的经历。
还有……
她真的担心自己会爱上他，那样赫连煜就成了她最致命的弱点，那么躲在暗处的敌人，又该如何对付赫连煜呢？
如今逼赫连煜不爱她，克制自己不去爱赫连煜，是她能想到的最好保全方法了。
她的内心翻腾着各种情绪，她想要回答，但又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
江夕月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许久轻声说道：“煜，我没有办法考虑感情的事情，你不要逼我了……”
听到江夕月这样说，赫连煜突然扬起嘴角笑了。
气息奄奄的半阖着眸子，“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完，他身体便控制不住的下坠。
“赫连煜！”
江夕月下意识箭步冲上前，想要扶住他。
就在她伸手要扶住他身体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紧。
她抬眼，赫连煜修长的骨节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还不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拽到了跟前，顺势搂过她的腰，紧紧的将她娇瘦的身躯牢牢圈在怀里。
赫连煜脸紧紧贴在她的耳畔，嘴里呐呐念着，“我知道了，你不是不爱我，是不能爱我……”
江夕月薄唇颤抖几瞬，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从今天起，我们就按照之前签和离书的约定来，除了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之外，我不会对你再有非分之想。待你协助我拿下皇位之后，我便放你离开。你只需要再陪我几月，我便还你自由……”
他温软的唇，印在了江夕月额头，“在我这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成全，让我不爱你，我也可以做到。”
赫连煜苍白的脸已经看不出一丝神情，仿佛初见时一样，深不可测。
他放开了她，坐在了轮椅之上，对门外唤了一声，“业刹！”
业刹很快推门而入，给赫连煜戴上了面具，然后推着赫连煜离开了房间。
在赫连煜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滚烫的眼泪滚落而下。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感受赫连煜的气息越来越远，轻轻一笑，孤寂而破碎……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也不是不在一起，就是不爱；
